年会后,挽宁成了公司里人人调侃的对象。
但王总喜欢她,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什么特别奖啊,分明就是把大家当y中的一环了!
不过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大家也就一笑了之,全当年会彩蛋了。
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曲挽宁!
整个过年期间,挽宁都没回过王宇一条消息,在家安安心心做爹娘的小棉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很久没见到父母了。
每次看到爸爸妈妈,就忍不住想落泪,必须靠在父母怀里,才觉得稍微安心一些。
直到王宇把说好的十倍年终奖全部打到挽宁的卡上,整整五万块!加上附赠了300天带薪年假,挽宁才算肯回王宇的消息。
一来二去,年后挽宁就直接放起了长假。
去王家别墅入职家庭教师了!
除了小少爷珏儿整日抱着她叫娘亲,不肯好好学弹琴之外,一切都很顺利,幸福。
很快,挽宁发现这小少爷,虽是不认真学习,但可真正是有过人的天赋的!
这都从哪学来的古琴曲呀!
挽宁正撑着脑袋看着小少爷演奏刚学会的高山流水,王宇恰好忙完回家,看到这一幕,温柔地笑着走到挽宁身旁。
与她四目相对,笑着问:“怎么样,挽宁,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挽宁又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段段撕裂的记忆散落在脑海中。
那都是谁?
这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记忆中?
挽宁落荒而逃,回到家伏到妈妈的胸口,悲从心来,不由抽噎了起来。
曲妈妈过了许久,叹了口气道:“囡囡,你能回到妈妈的身边,哪怕是短短的几十天,妈妈也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了。”
“可是我的囡囡,应该有自已选择的权利呀。”
“囡囡,你想好了吗?”
一道清泪缓缓划过挽宁的脸庞,她好像……
想起来了。
她是曲挽宁。
她也是曲挽宁。
*
皇后仍处于昏迷中。
即使有徐怀夕的汤药吊着,但这汤药始终是比不过正常吃饭的。
“为什么皇后还不醒?”顾景行坐在挽宁身边,胡子拉碴的,丝毫没有原本少年郎的模样。
“皇后娘娘身体无碍,但……是皇后娘娘自已不想醒。”
顾景行握着挽宁日益瘦弱的手,她从前就很瘦很瘦,在他身边养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算有些肉了,怎就昏迷了这些日子,就瘦成了这样。
挽宁的手,有些凉,他便放在唇边,吹着气暖着。
身为帝王,这些日子,除了上战场,几乎每日都会在挽宁的身边。
替她擦拭身体,揉一揉渐渐萎缩的肌肉。
这一切,旁人或许并不清楚,但和挽宁亲近的人,以及徐怀夕和李初窈,却最是清楚不过了。
皇上真的爱惨了皇后。
“若是继续用汤药吊着,最多还能几时?”顾景行的声音带着哽咽,几乎卑微地问道。
徐怀夕一愣,低头道:“至多一月。娘娘便会逐渐气血枯竭而亡。”
“嗯。”顾景行替挽宁掖好被子,交代芍药,“照顾好你主子。”
今日,是攻破羌国皇宫的日子。
这两个月来,天禧的军队突破了岩峰山脉的庇护,血战到底。
羌国权贵四散,而姬广似是把所有最为精锐的部队都留在了岩峰城,即使是天禧的军马,也难以彻底攻破这座皇城。
若非天禧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在人数上也是绝对的压制,想必没有个半年也不可能攻下岩峰。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在三日前,一个行迹疯迷的男子,竟是直接打开了岩峰的城门。
细看之下,竟是当年的诚王。
众人皆知诚王逃出外邦,与他国有染,但到底是没想到诚王竟是逃到了羌国,投奔了姬广。
顾景行坐于高头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穿着暴露的诚王,讥笑道:“顾景诚,朕倒是没想到你如今混成这番模样了。”
“顾景行,你莫要说废话!”诚王仍是记忆中那桀骜不驯的模样,“我输给你,甘拜下风,任凭处置!就问这城门,你进是不进?”
顾景行挑眉道:“城门已开,进不进还由的得你?”
“我就一个请求,你杀了那姬广!”诚王面露痛苦,“你可知,为何这姬广生不出孩子!他是断袖!是断袖啊哈哈哈哈哈!”
顾景行皱眉,却也不想在这里听诚王吐出更多匪夷所思的皇家秘闻,派人把诚王压入牢狱,自已则领着天禧的将士入了岩峰的城门。
原是空城计。
也不算空城计,起码在城墙上布防颇为严谨,活力十足。
若不是诚王拿命开了城门,想来要不是他,还得攻上好些时日的。
整个岩峰,甚至不如月歌城,四处虽算不得破败,却鲜少见到百姓了。
就算偶尔有那么几个,也是老老实实跪着直接投降。
顾景行扫视了一圈,留下来的基本都是腿脚不便的老人,想来青壮年都带着媳妇孩子逃命去了。
顾景行对屠戮百姓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路过了那些百姓,不过半日,军马便已在羌国皇宫之外。
羌国这座皇宫,用上了许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
强攻也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想来若不是因为羌国皇宫里,剩下的将士也不多了,这必定成为一场鏖战。
顾景行回宫独自拟定了破城方法,万幸他曾经在昏迷中穿越十年,那十年里,他学会了太多现代的科技技术。
他不像姬广一样,踩在伟人的肩膀上便以为自已强大,直接把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武器用在了这个时代,甚至用在了屠戮生灵上。
但靠这十年的知识攻城,也是足够了。
姬广,哪能那么容易了结呢?
你为了一已私心,害我妻子,害我兄弟,伤我百姓,哪那么容易就能节数的呢?
天禧铁骑踏破羌国皇宫的宫门,里面宫人早已逃出生天,而在正殿,却见姬广笑得邪魅:
“哟,我们的男主,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