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久久停留在连排的三件同款灰色卫衣上,她随手拍了张照片,点击发送。
谭晴前一秒还在分析“同时拒绝两个人”的可能性,下一秒就发来了一排问号。
她耐着性子解释了“情侣装”变成“好友装”的经过。
阮绪宁:贺敬珩说了,以后可以三个人一起穿这件衣服,就不会造成误会了。
谭晴:你们是开心消消乐吗?走着走着不怕unbilievable吗!
阮绪宁:……
谭晴:还有,“好友装”是什么鬼?谁家好朋友没事亲嘴玩儿?
阮绪宁:……
谭晴:再说了,你们三个穿一样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不觉得更像“亲子装”吗?
阮绪宁小小地支棱了一下:可是,周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我和贺敬珩的小孩。
谭晴: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像他们的女儿!你应该考虑,如果贺敬珩和周岑离婚了,你跟谁!
阮绪宁:……
谭晴:话说回来,贺敬珩是真狠啊,为了光明正大和老婆穿情侣装,居然主动给情敌也买了一件?
阮绪宁:他只是因为很难买到合适的衣服才出此下策。
谭晴:拜托!他可是贺敬珩!是贺家唯一的继承人!多少顶级男装品牌排着队想给他定制私服!别说他身高一米九,他就是长到九米一,也不会没衣服穿!
阮绪宁:……
满屏的省略号,就是此刻的心情。
像一尾因难以理解这个世界而选择躲在水里吐泡泡的鱼。
咕噜咕噜。
放下手机,她用一种很松弛的姿态躺在藤椅里想了会儿心思,再睁眼时,发现又有了新消息送达。
谭晴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说真的,贺敬珩这样对你示好,你对他难道就一点儿不动心?
阮绪宁歪着脑袋纠结片刻,删删改改许久,才发过去一行字:如果我说“一点儿都不”,你是不是要怀疑我有问题了?
谭晴:有一点[抱抱]
谭晴:一点点[抱抱]
谭晴:真的只有一点点[抱抱]
阮绪宁想了想,郑重其事敲下一行字:那你不用怀疑了,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毕竟那个人是贺敬珩啊,怎么可能不动心嘛……
有一点。
一点点。
真的只有一点点。
抬手轻轻按压心脏的位置,阮绪宁努力控制着心悸的程度,让这一点点“心动”,慢一点变成“喜欢”。
毕竟,贺敬珩从未表示过对她的喜爱。
如果只是因为她以前喜欢过周岑、故意逗弄她,又或者,只是出于生理需求……
阮绪宁咬咬牙,甩掉了这个念头。
两秒钟后,回过神来的谭晴发来一排惊叹号,但文字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对开窍闺蜜的祝福,于是,只能再送上一批珍藏许久的表情包:
医生说湿气太重需要亲热解毒·jpg
埋胸肌乱哭·jpg
嘬嘬·jpg
小仓鼠吃大香蕉·jpg
你躺着别动我全自动·jpg
……
虽说早对就谭晴的性子了如指掌,但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谭晴优选”,阮绪宁还是瞳孔地震,双颊升温,环视一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开始仔细研究。
清风徐徐自露台上拂过,携来夏天的味道,也携来些许困意。
她将手机放在身边,浅浅打了个呵欠,学着贺敬珩的样子捏了捏鼻梁,闭上双眼。
脑海里的表情包挥之不去。
原本不甚明了的知识,经过图解拆分变得浅显易懂,甚至能想象出经历每一个步骤时的环境与肢体细节:紧闭的窗帘,昏暗的光线,一地零乱的衣裤,还有,覆着薄汗的皮肤。
而与她一同沉沦的男人,长着贺敬珩的脸。
哦哦。
还有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