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快成为一种执念。
他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后,逐渐放弃了找到人之后关在家里哪也不许去的念头,并成功给自己带上了层温润的面具。
他最后一次和周女士见面,被这个年过六十的老太太戳穿的时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希望周女士尊重他的坚持。
这种想法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直到现在陆洵才知道,原来没出现不是因为消失了,而是因为没有希望。
他可以在没有希望里复制每天的生活,却不能在重逢后再次接受失去的可能。
想到这,陆洵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他紧紧掐住骆翎的腰,听见骆翎在他耳边痛苦地嘶叫一声才回过神,连忙松开手。
掀开骆翎的长袍,腰侧留下一圈大的手印。
骆翎轻轻抽了口气,重新把脸贴到他的皮肤上,安抚似的蹭了蹭:“你想什么呢?”
陆洵没说话,从背包里变出一瓶跌打损伤的药递给他,让他自己涂。
骆翎看着他眼里的自责,接过药,反手潦草地涂了一点,又把头靠回他身上:“我没事,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陆洵深深看了他几眼,在山洞里耗着不是办法,需要尽快把他送回精灵族。
尤金的终生残疾还历历在目,就算为了任务,陆洵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小精灵变成那样。
他抬手轻轻把骆翎的头掰正,给他指了一下自己耳朵的位置。
随即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人,走到他耳朵里的画面。
骆翎歪着脑袋有些发晕。
陆洵没多解释,很快使用了【变大变小卡】,下一秒原本还坐在他肩头的骆翎忽然“砰”地一声消失不见了,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顺着陆洵的胸口一直滑到腹部。
骆翎:“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他脸朝下地掉进陆洵的手心里,一连翻了几个跟头才停下来。
骆翎摔懵了几秒,怒气冲冲地扶着陆洵的拇指站起来,双手叉腰,指着陆洵的鼻子说:“你有毛病啊?坐过山车都有安全带,忽然开跳楼机你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一声,你还是不是人啊!”
陆洵表情空白,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忽然俯身把耳朵凑过来,示意他再讲一遍。
骆翎:“……”
他气得背对着陆洵坐下,小鼓包一个,连抿嘴时凸出来的脸颊肉都只有那么一点点,萌的陆洵想当场咬一口。
陆洵轻轻把他捏起来,放到自己耳朵边,任由骆翎抱住他的小耳朵,坐进他的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