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人主动应声,“自以为高人一等,貌似连凤栖殿的大门朝哪开都摸不清楚吧?还一副正宫的架势,要脸不要脸啊。”
“你说谁呢?”
“就说你家主子,自作多情,怎么了?”
“你,你,我撕烂你的嘴巴!”
“泼妇,有本事来啊!”
“啊啊啊……”队伍尾端上演一出扯头花的大戏。
“让一让,”遣送犯人的天兵不耐烦,“雷罚无情,小心沾到皮毛,引火烧身。”
“吓唬谁呢?”无聊的随众揶揄,“黄口小儿一个,跟真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不过是虚张声势,哪一回下界除妖不是躲出去二里地,跟在殿下身后捡了军功回来便耀武扬威,害不害臊?”
“谁在信口雌黄?有本事站出来。”天兵恼怒。
“站出来又怎样?”几个混不吝的散仙不甘示弱,“吾等哪句话讲错了?这九重天上尽是些尸位素餐之辈,不是流连人间寻欢作乐,便是蝇营狗苟,不劳而获。如此下去,早晚得完。”
“妖言惑众,给我拿下。”
“有本事就来,不过说了几句真话而已,就算到陛下面前有何可惧?。”
“来人,站住,别跑!”
起哄者作鸟兽散,气不过的天兵抽身追去,散漫的队伍霎时又乱作一团。牵头的将领一顿呵斥,方才安分下来。
白隐玉麻木地旁观,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小丑。也好,此般乌烟瘴气的一路,分散着他紧绷的神经,倒也分不出心思来怕死贪生。
昨夜他折腾了一宿,先是横冲直撞,试遍了牢房里每一处边边角角,皆被软钉子似的屏障弹回来,插翅难逃。接着,他又发了疯似的在自己身上捣鼓,那样蛮横霸道的魔气到底藏在何处,他都要身首异处了,怎么就召唤不出来?
他真是不甘心啊,谁特么地想死?
末了,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上,不认命又能如何?
见过这小狐狸在大殿之上撒泼打滚的天兵此刻再瞅他这幅蔫吧的模样,微微动了恻隐之心。
“得九天玄雷送行,乃天大的造化,你这妖孽还有何不知足?”
小狐狸怔了怔,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恹恹地翻了个大白眼,“归西的造化,送你如何?”
“欸,你这小妖不识好歹。”
少年闭上嘴巴,懒得再搭话。
临近刑台,天兵设障,只可远观。亲自监刑的风鸣将军走过来,接过犯人,带去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