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会猴子捞月,我便来一招蟾宫折桂。
斗得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逢雪瞧他们的模样,心中有了计较。
这些街头表演术法的江湖人,惯会骗术,性格油滑。
什么仙界佳酿,王母蟠桃,说得唬人,其实是方才进屋时,衙役们喝了一半的酒水、啃了几口的油桃。
她眸光微冷,侧头看了眼放在叶蓬舟旁边的包裹,包裹皮微微耸动。
忽地,一声惨叫从地牢角落响起,“什么东西咬我?”
叶蓬舟招招手,一条黑蛇从包裹里游了出来,爬到他的手腕。他笑问:“哪位仁兄被咬了一口?我们隔得这样远,总不是我的蛇儿咬的罢?”
“哎,我这蛇儿七步断肠,俗称阎王笑,若是被咬一口,啧……”
“没解药吗?”一个瘦小的少年面无人色,捂着左手手背,喃喃问道。
“当然没——”
逢雪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别唬人了。”
黑蛇化作一把折扇,被青年提在掌心,他眉眼弯弯,“尊仙姑令。”
少年惴惴不安,“真没毒吗?”
逢雪看他,面无表情地说:“你若总手脚不干净,总会遇见一条毒蛇。”
少年扁了下嘴,显得有点委屈,又有些不甘。他是赵三浪手底下的,如今被人教训,自然眼巴巴将目光投向赵三浪,期盼着班主为自己做主。
但赵三浪朝逢雪拱了拱手,笑道:“我家这小子轻狂,仗着自己练成无影手,看见人家鼓囊囊的包裹,总想着去摸一摸,姑娘教训得对,”他指着少年的脑门,“司猴儿,你不管管自己的手,下次可不只是被咬一口的事啦,说不定被人砍掉手了。”
司猴儿扁嘴,更加委屈,“班主,我被人欺负了,你还跟着吓唬我。我、我瞧见包儿,手痒痒,心也痒痒,就好像有千万只跳蚤在心里跳来跳去,哪里忍得住咧?”
赵三浪啐他一口,“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
和逢雪想象中不差,这些人表面是戏耍班子,实际上都是些妙手空空儿。
若是平常,逢雪瞧见他们用术法敛财,都会径直揭穿,将其扭送官府。、
可如今……
大家都是牢友。
她不理会张三浪的搭讪,伸手捏诀,尝试遁地离开,但试了几次,竟纹丝不动。
张三浪提醒道:“小姑娘,云螭被高人布置过,可不许我们这些人来去自如。”
逢雪想起用失败的御风诀,点了点头,只怕在云螭,上天入地没这样容易。
师叔的遁地,和她的遁地,毕竟不太一样。一个是遁地术,一个叫泥里爬。
不过遁地术用不出来也没多大关系,她的依仗本就不是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