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墨玉笙朝慕容羽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你心眼怎么这么多?”

慕容羽哑口。

此人平日里没心没肺也就算了,偏偏那事上还迟钝得像根棒槌——可能还不如根棒槌。

慕容羽被姓墨的棒槌堵得心塞,好半天也没能放出一个屁。

元晦对墨玉笙细心得过了头,显然已经超出了师徒的界限。

但两人之间不明不白,他作为局外人实在不便多说些什么,说多了还显得他怪不正经,弄不好还要落个禽兽的骂名。

慕容羽抓耳挠腮半晌,终是不咸不淡地说道:“有些玩笑话你我之间说说也就罢了。但他是晚辈,又已成年,你就不考虑考虑他的感受?”

“哪凉快上哪待着去,我们师徒俩关系好着呢。”

墨玉笙死鸭子嘴硬,心却虚成了一水的泡沫,一戳就破。

他只是心大如斗,并非油盐不进。

他想起昨夜元晦从床头跌落的惊慌失措,那是该有多疏远才能头也不回地往屋外逃。

有些事不是刻意忽略就能回避的了的。

比如两人之间相差的这七八年光景;比如这颠三倒四的师徒关系;比如元晦早已不是那个一做噩梦就想往他怀里钻的小镇少年了……

时光无情,将少年变大,大人变老,老人变成一撮骨灰,一步步推着身边人渐行渐远。

半晌,墨玉笙缓缓吐出一口气,被潮湿的海风卷着,很快没了踪迹。

年初,他在酒馆喝酒,入口的是一碗黄汤下肚的却是一泼凉水,他发现自己没了味觉,那时的心情就如现在一般,又慌乱又糟心还很无奈。

随着船只离岸,海上雾气越发浓厚,浓到深处,伸手难寻五指。

元晦在重雾打湿衣衫前,将墨玉笙裹进了披风里。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浓雾渐散,露出丹青晕染过的天色。

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孤岛,入眼皆是胭脂红。

元晦抬手,迎风一握,手中多了撮绯色茸毛,如蒲公英般轻柔,入鼻一股淡香,带着浅浅的清苦。

船身轻轻一颤,靠了岸。

岸边长满了绯色植物。

这植物似草非草,似木非木。

说它是草,它高仗余,根茎碗口那么粗,毫不费力地将天空遮了半边;说它是木,它的木干韧如垂柳,可以随风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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