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弹《月半小夜曲》。”
想起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小朋友弹琴专注又认真的神情,司循双眼迷蒙,留恋黑白琴键上纯净灵巧的手指,他的小朋友优秀到整个人都在发光,司循想念曾经的安宁,脸色不觉露出骄傲跟欣赏。
这人傻笑些什么……
司锦年纳闷自己怎么会西洋乐器,自那场车祸后从前所有珍贵的记忆消失,完全忘了他的钢琴是司循手把手教的。
“太久了,记不到谱子,换个简单的。”
在他说忘记的那一瞬间,司循眼底的光明显熄灭了许多,这首曲子并非多出名,但却是他成立锦川商行那一年,司锦年特意给他一个人的惊喜。
悄悄将失落的情绪藏起来,司循想了想问:“嗯……《金玉良缘》好不好?”
“太聒噪了,等下你还要午睡。”
脱掉他过膝的白袜,司锦年帮他下肢做屈伸时,特地不停的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时刻担心他身体上会不舒服,却忘了精神世界的痛更难以忍受。
《金玉良缘》是他考上大学那年特意谱曲写给司循的,司循当年嗔怪曲中淡淡的忧伤,如今守在失去记忆的爱人身边,追忆过往美好时光,又大有别样的滋味。
过去总用激昂的心去弹柔和的曲子,现在细想何尝不是坚定的爱呢?
司循释怀又放不下微微侧眸:“那就《梦中的婚礼》好了,既简单又安静。”
“嗯……好。”
如同月光轻轻洒在心田,曲尽人散终有时,司循黯然神伤,刚触景生情想抱抱他的小朋友,突然右腿传来剧烈的疼痛:“啊!”
“忍一忍,不揉开时间久了容易血栓,会影响到心脏。”
司锦年温声解释,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司循疼到豆大的汗珠滚落额头,一瞬间所有的情爱都仿佛化成灰烬,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忍也忍不住的大喊起来:“别碰!别捏!别动!疼……好疼!沃卓尔·李因萁!你!嗬……呃!”
好像无数根针扎进右腿,司循疼到意识模糊,头在枕间拼命的晃荡,眼看就要被刺激的痉挛,司锦年眼疾手快往司循身后堆了一床被子,强行喂下一颗硝酸甘油后,翻出针灸盒点燃了酒精灯。
“忍忍。”
司锦年捧着他汗津津的脸轻吻,不愿见他疼的死去活来,但双脚长时间用蛮力走路,已经有些变形肿胀,再不加干预恐怕日后会残的更厉害。
“别……呃!”
银针刺进脚上的穴位时,司循疼到两眼通红,他无法忍耐的用力捶击床板,心里再也不想听钢琴曲了。
他的小朋友……长大就成了恶魔!将他吃干抹净不算……还要变着法的来折磨他……疼……真的好疼……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要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