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检查过,只说是太虚弱了,除了输营养液保着,暂时没有其他方案。
贺伯劳心劳力的守在一旁,帮司循翻身更换睡姿后,拿干净的手帕擦掉他嘴角不断堆积,勾勒成丝流下的口涎。
他是从司循还是小少爷的时候,就被指派跟着伺候的。
小少爷心肠好,总说长大了为他养老送终,一晃几十年过去,生意是越做越大,可身体却愈发差了。
思及此,贺伯愁眉不展,正当他起身想打些热水,擦擦司循因输液冰冷的手时,司锦年终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瞳孔、心脉、血压检查后,确实肉眼察觉不出什么不妥。
但人既然深度昏睡,肯定是身体哪个器官出现了病灶,司锦年不敢耽误,立刻抽血拿去化验。
忙活一个小时后,终于在体内检测出过量巴氯酚的成分。
贺伯如实交代:“自从少爷住院,先生这两周都有翻倍服用,他说多吃两片不要紧,等少爷出院了,他再停药好好养养。”
“他怕痉挛发作没办法照顾我?”
听了贺伯的话,司锦年简直要被气死。
将人叫到走廊说明肌肉松弛剂的利害,“这巴氯酚是神经系统药,现在国内的存量已经快见底了。”他倒不是心疼药,而是太过着急一旦没有药,司循如何忍过痛苦的痉挛。
“算了算了,他这样的脾气,谁说也不会听的。”
司锦年自己安慰自己,巴氯酚过量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他自己代谢完。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回到病房,抱司循起来喝水的时候,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司锦年疼的瞬间脸色一白,大滴汗珠从额头滴下。
第51章 闹脾气(上)
长长的睫毛颤动,半张眼瞳一片黯然,司循中途醒来一次,无声问了句:“锦年呢?”而后不等贺伯回答,迟钝的瞳仁向上顶去,再次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司锦年缝合伤口回来晚了一步,一进病房便见贺伯拿着勺子,正小心翼翼抬起司循的下巴,往他嘴里喂水。
看样子是很熟练,但真正喝到肚子里的几乎为零。
流到脖子、打湿了睡衣的温水变冷,陷入昏睡的人没有任何知觉,一不小心呛咳进肺里就会有窒息危险,司锦年不让贺伯再做无用功,起身想叫护士来插胃管,但又想到司循平时最怕疼,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喂试试。
“司循醒醒,我们喝点水再睡好不好?你听到我声音的话,轻轻捏一下我的手指。”
司锦年坐在床头,让司循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根手指始终在他的手心里。
就那么虚虚握着,冰凉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司锦年心里难受,连带刚缝合好的伤口也开始流血,脸上失色看上去比司循还要差上许多。抽出手指,他示意贺伯端温开水过来,轻轻捏开司循的下巴,几乎同一时间一道口涎从嘴角流出,滑落在司锦年手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