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司锦年人影,司循总也心慌,感觉吸过氧后自己没什么不舒服了,便又想让贺伯去找司锦年,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复健。
“这怎么可以?!”
贺伯坚决反对,刚才那一个小时还只是被动治疗,等下器材康复才是最累人的。大卫医生本就不建议继续了,他再一走,万一出点事谁也不敢担责。
司循无奈道:“那贺伯你去借个电话,往家里通知一声吧,让下人们去锦年同学家找找。”
他抬手摘下口鼻上的氧气面罩,让声音听起来不再那么闷闷的。这回贺伯没有拒绝,快步叫来大卫医生后,转身带上门出去找电话。
“那我们继续吧。”
大卫又看了眼手表,正准备帮他测个血压,然后进行心肺康复训练时,司循突然问今天能不能改成关节活动训练,最近他几乎不用轮椅跟手杖,路走多了右腿有时候麻木的抬不起来。
闻言,大卫紧紧皱了下眉:“麻就是因为你太累了,身体支撑不住,休息过了就没事了。不坐轮椅可以理解,但不撑手杖的话,万一摔倒了会更麻烦。”
“我会多注意的。”
司循低声说着,微微垂下眼眸,摔倒固然疼,但坐轮椅、撑手杖不仅丑,而且会让司锦年像哈巴狗一样围上来。他想小朋友多亲近他,但不是出于同情。
见司循态度坚决,大卫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你感觉现在还ok的话,我们来做简单的平衡训练吧。”
他从医用器械架上拿了两块高低不一的软垫,一个高十厘米,一个高三十厘米,放在司循面前,让他光着脚先踩在十厘米的软垫上。
司循听话的照做,先迈出左脚,而后稍一用力将右脚带上软垫。
软垫狭窄,内部是实心的,寻常人踩上去完全不会晃动,但偏瘫患者不同,尽管高度不高,司循刚站上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耳鸣,血压瞬间升高了不少。
“坚持住,头晕的话,可以扶住我的肩膀。”
大卫医生的话传到司循耳朵里的时候,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司循难受的点点头,专心对抗这阵本不该有的眩晕,虚弱的没能说出话。
当然他也绝不承认自己连十厘米的阶梯都上不稳。
大概两三分钟时间,司循心脏不再杂乱无序,他平静的向大卫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跟着大卫的指示,在只能容纳一双脚踩的软垫上,极慢的转了一圈。
“很好,现在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慢慢抬脚上去。”
司循跟着他的指示,扶住大卫的肩膀,而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左脚向高处迈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脚掌蓦一换到更凉的软垫上时,司循觉得脚感更软了,他听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无措的望向大卫医生,可没等他开口,突然膝盖打弯,整个身体前倾摔倒了下去。
“呃……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