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苏渺透过车窗,隐约可以看到路边风景快速地向后倒退。
大约半个小时后,轿车终于停了下来。苏渺从后座下来,抬头望去,只见一座三层高的黑色豪宅静静地矗立在眼前。
豪宅的建筑风格极其独特,充满了哥特式的神秘感,仿佛一座黑色的城堡,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气息。
陆家的大门敞开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佣人站在门口,恭敬地低着头,不敢直视苏渺。
苏渺注意到,这两个佣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恐惧和躲避,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延在前面引路,穿过宽敞的大厅。大厅的装饰极其奢华,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名贵的字画,无一不显示着陆家的财富和地位。
然而,苏渺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馨和舒适,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窒息。
她注意到,大厅里的佣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特别是,不敢直视自己右眼尾那颗鲜红的痣。
“夫人,请跟我来。”李延的声音打断了苏渺的思绪。
苏渺抬起头,跟着李延走上二楼。二楼的走廊更加安静,宛如一个幽灵般的迷宫。
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李延推开了一扇雕刻着繁复图案的房门。
房间里,一张巨大的四柱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
床单和被褥都是黑色的,上面绣着金色的丝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房间的装饰风格与整个豪宅保持一致,充满了哥特式的神秘感。
墙壁上挂着一些古老而诡异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物都面无表情,仿佛在注视着苏渺的每一个动作。
床头柜上摆着一盏古怪的红灯笼。那盏灯笼的造型十分奇特,灯身是用黑色的陶瓷制成的,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纹路。
更诡异的是,灯芯不是火焰,而是一缕微弱的黑气,黑气在灯笼里缓缓地跳动着,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苏渺被这盏灯笼吸引住了,她忍不住走近了几步,想要碰一碰它。
“别碰。”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苏渺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见陆九溟正站在门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那是我的一缕魂火,碰了会烧掉你的指纹。”
陆九溟的声音毫无感情,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她感觉,陆九溟的眼神中充满了危险和警告,她绝对不能轻易地触碰任何东西。
“我……我能不能回去拿点东西?”苏渺鼓起勇气问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的东西?那些破烂不堪的衣服和符咒吗?
早就烧了,包括阁楼上那些小符咒,一个都没留。”
李延将一套崭新的校服放在床边,他眼角的余光却悄悄地扫过苏渺的锁骨上,锁骨间的肌肤白皙细腻,隐约还能看到几道淡淡的红痕,那是被铁链磨损留下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李延离开房间时,在门框上贴上一张透明的符纸,然后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三下。
这张符纸是玄门的常用符咒,可以起到驱邪防卫的作用,李延这是在暗中为苏渺设下了一道防线。
李延回到陆九溟的书房,双手微微颤抖地向陆九溟汇报:“九爷,那个痕迹……和古籍记载的一模一样。”
陆九溟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她体内的东西,越来越强烈了。”
“主子,会不会对您造成影响?”李延担忧地问道。
陆九溟的眼睛突然抬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瞬间锁定了李延。
“我说了,她体内的东西必须压制。”
李延顿时明白了陆九溟的意思,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恭敬地退了下去。
房间里,只剩下苏渺和那盏散发着黑色光芒的灯笼。
苏渺缓缓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夜风吹拂着她的脸颊,带走了一些闷热和压抑。
她抬头望向天空,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闪烁的星星。
她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随时都可能被命运吞噬。
但是,她绝不会轻易地放弃,她要找到机会,逃离这个黑暗的牢笼,为那些被困在苏家的冤魂,寻找一丝希望。
她紧闭双眼,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右眼尾的红痣微微发热。
夜风裹挟着几片枯叶,拍打着陆家豪宅的落地窗,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渺站在窗边,感受着风的凉意,心中却充满了警惕。
刚才和陆九溟的对话,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他断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甚至连一点点自由都不肯给予,像圈养的珍禽一般。
窗外,那片黑雾依旧在徘徊,仿佛一只潜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上来。
苏渺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
右眼尾的红痣开始微微发热,那是她体内的阴气在蠢蠢欲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