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兵面露迟疑之色,问道:“先生,您说的可是邸报?”
徐晨微微点头,道:“正是,《大同报》便是属于我等大同社的邸报。”
李文兵苦笑着摇头道:“先生,您实在是高估我等能力了。印刷书籍的成本极为高昂,纵观天下,也唯有朝廷才有那般财力去兴办邸报啊。”
徐晨自信一笑,道:“某知晓一种蜡印之法,凭借此法,可在极低的成本下印刷书籍。”
徐晨心中明白,以前在学校之时,他曾见识过类似的印刷方式,所以对此记忆犹新。
李文兵听闻,顿时眼前一亮,道:“先生既有如此奇妙之技术,那某便毫无问题了。”
刘永欲言又止半天,最后还是小声说道:“某只怕此举会得罪乡绅,没有他们的支持我们大同社将会寸步难行。”
徐晨呵斥道:“人都快要饿死了,还怕得罪人,更不要说我大同社建立以来,那些乡绅又给过什么支持?”
巡视米脂乡村的这两个月,徐晨很压抑,很难受,他那个时代没有见过真正的地主的,他对地主的想象就是兼并土地,盘剥农民,但具体怎么兼并他是不知道的。
现在他知道了,逼死家里的青壮吃绝户,吞并土地,妻儿被卖为奴。
陷害农户,让他们为自己家的鸡犬,设灵堂,买棺材,逼得农户卖田卖地。
诬陷通匪,私设刑堂这都不算事了,地主有几十种方法能吞并农户的土地。徐晨这时候才发现每一个封建陋习的背后都有算计和利益,套用句老话来说,地主阶级自诞生之日起,就充满了血腥和罪恶。
就米脂乡村的现状,大明不亡简直天理难容,要不是时机不成熟,他都想马上造反。
刘永看到其他满脸怒意的大同社成员,终于不说话了。
徐晨最开始的劳动筛选终究是起效了,大同社当中像刘永这样大地主出身的就他一个,其他读书人出生即便是自耕农就是小地主,但依旧要劳作才能生存下去。说是读书人,但他们没有功名,依旧是受压榨的对象,王府的徭役,卫所徭役,加上阶级固化,举人以上的功名被那些大家族垄断,他们本身对米脂士绅阶级极其不满。
徐晨神色庄重,继续说道:“抗旱会的农户,乃是我等大同社的根基所在。因为他们对改变自身命运的渴望最为迫切,天然地需要我等大同社为他们争取生存的权利。所以,我等要让抗旱会变得更加规整有序。某决定成立抗旱社总部,下辖财政、农业、打井、仲裁、教育、卫生六组。
同时每个村安排一名实质的文员,负责宣传卫生,教育农夫,仲裁乡村之间的矛盾,上传下达的任务,身为大同社的一员,都应当积极投身到建设乡村的大业当中去!”
“同时为了预防土匪,护卫队扩充到100人。”
现在虽然还不是造反的时机,但准备工作却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