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跑的话,天黑前一刻你要点上油灯,将自己锁在这个屋子里。那时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要视而不见,绝对不能开门或者灭灯,明白吗?”村长神情严肃地和罗彬沟通。
“嗯嗯。”罗彬慎重点头。
“重复一遍我的话。”村长道。
罗彬几乎字句不差,重复了一遍。
村长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很好。”
转身,他走出平房小屋,喊道:“罗酆,你儿子很冷静,不会有危险的,咱们走吧。”
罗酆回头瞟了一眼,微微颔首,跟着村长离去。
当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罗彬才重重吐了口浊气,望着路对面的山神庙,默默想,三天,自己好好呆着就行。
下意识,罗彬往右侧看了一眼,水泥路起了巨大的坡度,深入远处山林。
林木太茂密幽暗,阳光都不能穿透,压抑感像是潮水一般令人窒息。
……
此时此刻,山神庙内。
山神像造型诡异,头发灰白,脸皮泛黄,红色鼻梁高挺直通印堂,嘴巴尖尖凸起,似是喙子。
两男两女被捆住手脚,靠在一侧的梁柱旁。
他们是市考古队的成员,柜山有一处被盗挖的古墓,市考古队去抢救性发掘,结果遇上塌方,好几个教授被埋,信号完全中断,卫星电话都打不出去!
因此,由最熟悉路的车队领头徐奇开车,带三人去找救援队。
结果昨天半夜就不对劲了,随时有人在路边笑着拦车,甚至往车头上扑,他们根本不敢停下来。
清晨进村,本来想着求援,结果村民眼神更不对劲。
最重要的是,在四人的记忆和柜山地图中,从来没有这个小村。
怕遇到抢劫,他们飞速离村,可迷了路,没多久就回到村里。迫于无奈找村民问路,村民扭头就喊出来百十号人!
他们提速就跑,却依旧开回村子,接着就是爆胎,被抓……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徐奇满眼血丝,四十来岁的脸显得分外憔悴,他想要挣开绳索,却越来越紧。
“谁知道呢徐哥,我刚一直说,千万不能把车开回来,这村子不对劲,果然出事了吧?”开口的女人叫朱倩倩,二十二三岁,一头短发,模样干净飒爽,神态却充满畏惧。
“绑架就是绑架,编一箩筐的故事骗人,什么邪祟,什么离不开村子……这都是他们胁迫我们就范的把戏,今晚我们必须进城找到救援,晚上会失温,那些教授年纪大了,撑不住。”男人名叫章立,二十七八岁,神情急躁。
“这情况,咱们能趁天黑回到车上就阿弥陀佛了,后备箱里有备用胎。”徐奇说着,狠狠往旁侧一挣,倒在地上,脑袋正对着章立手腕。
“小章你别动,我先帮你松开。”
徐奇咬住绳子一头,腮帮子鼓起,用牙齿开绳结。
“我来过这里……”那带着泪痣的女人,怔怔看着山神像,喃喃道:“就是这庙里面,第一晚,天黑后章立打开门,很多人涌进来,把章立撕碎,把我们吃掉……”
“第二晚,有人说知道车在哪儿,徐哥相信了,结果被人吃掉了脑子……咱们都死了。”
“第三晚……倩倩,它们撕碎了你的脸……”
“第四晚,我……我……血……有人在喝我的血……”
顾伊人愈发说声音愈发颤抖,忽地她一声尖叫,重重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身体弓成个虾子。
朱倩倩惴惴不安,小声说:“该不会是真的吧?可伊人在车上时也说了,她不晓得这地方啊?”
章立绷着脸,摇头,带着急切回答:“伊人有轻度癫痫,遇到刺激就会出现幻觉。她进了这庙子后一直盯着山神像在看,我就晓得要出问题。徐哥,你快帮我解开,伊人是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