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弋便乖乖坐了回去,还贴心地将整个上衣全部脱了,整齐叠好放置在一旁。
戚容回来时,便见到魏弋盘腿坐在床边,仰头看着他,双眸被暖光照得很亮,几乎能看到他背后不停晃动打圈的尾巴,有些期待的样子。
像只小狗似的。
似乎被自己联想逗笑,戚容唇角带上些浅笑,随手将医药箱放在床头,便坐在了魏弋身边,抬手推了推他裸|露的肩头,示意他转过身去。
魏弋听话地转过去,拿后背面对戚容。
壁灯的光打在那一起一伏的蜜色背肌上,随着他挺直脊背的动作,一点点将那纵横的几道淤痕照得清楚。
戚容探出手指碰了碰,指尖触到一片高于常人的体温。
随着手指停留的时间延长,肌肉开始紧绷,呼吸带动整片肩背快速起伏几下,那块状分明的皮肉含着蓬勃生命力,像是要吞掉他的手指。
魏弋垂头平复呼吸,几秒后偏头向后看,语调克制:“别玩了,我会有反应。”
这话中的含义十分明显,挑起来的火,总要有人灭掉。
戚容并不打算挑战这座经久沉寂的火山,果断收回了手,侧身去翻找药膏。
魏弋两手撑在腿上,静等了片刻,感到背后有冰凉的膏体涂抹在了自己后背,冰冰凉凉地,被一只手轻柔推开。
那凉意也好似浸润进了他心里。
涂抹药膏的动作重复进行,两人一时没有言语,房间内呼吸声清晰可闻。
手指擦过靠近腰间的那道青紫后,戚容才终于发问:“被什么东西打的?”
这痕迹形状很特别,像是棍棒,可戚容又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动手的人下手时没有留情。
魏弋沉吟片刻,不太想说这么丢脸的事,尤其还是在戚容面前,可架不住身后人沉默的压力,他到底还是低低地开了口:“手杖……”
戚容眼皮一颤,而后微微挑眉:“被那玩意抽了几下,你还能坐了十几个小时飞回来?”
魏弋面皮一热,情急之下就转身向他解释:“我太着急了,周殊晏在你身边多待一天我都不放心……”
他太清楚,戚容这个人就如蛊惑人心的荆棘玫瑰,爱上他再简单不过。
他离开前还在想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让两人分开,如今不需要他出手,问题就已经要解决了。
哪怕因为要强行回国又惹了父亲大发雷霆,他也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话音落地,戚容并未应声,他视线向下,落在魏弋肩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魏弋顺着他的视线垂眼,看到了自己肩头早已痊愈的弹孔。
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戚容已经轻轻摸上那道肉色的圆形疤痕,指腹沿着那伤痕轮廓描摹了一圈,轻得像是怕弄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