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有只手拉扯着他为数不多的理智,交感神经叫嚣着让他逃离,再慢一秒,好似就再也来不及。
可他的本能却不可控地自顾自沉溺。
领口束缚被松开,青年的手转而缠上了他的脖颈,犹如缠绕在猎物身上的蛇,吐着甜蜜含有剧毒的蛇信,意图引诱着他堕入不见底的欲色深渊。
魏弋垂下的眼睫洒下一小片扇影,那阴影轻轻颤动着,在暖光下像是沾了一层细碎金粉,难得的挣扎犹豫是一道格外赏心悦目的美景。
戚容静静地看着,多情眼微扬,他不疾不徐,等着他看中的猎物自投罗网。
玉石般的指尖敲敲点点,沿着衬衣半湿的领口一路轻探,漫不经心地,好似下一秒就会毫无留恋地撤走。
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沙发上的青年只伸出了两条手臂,用着他轻易就能挣脱地力道搭着他,好似已经胜券在握。
因为戚容心里清楚,他不会挣脱。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再放手。
他愿意为戚容做任何事,哪怕是要他舍弃光环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魏弋阖上眼,再睁开时,眸中已经一片清明,他规规矩矩地待在原地没动,没有妄图前进也没有后退,真如戚容所说地乖巧听话。
戚容眯眼看了他几秒,突然毫无预兆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凑近过去寻他的唇。
魏弋垂下眼,盯着他的唇珠看,迎着他的动作抬了抬下巴,做出亲吻的姿态。
将要吻上去时,戚容又向后退开,偏过头冷淡道:“我困了。”
一番颠倒黑白,好似方才引诱的人不是他。
魏弋怔了怔,转开脸微不可察地低叹了声,将他抱了起来,稳步走上楼。
戚容窝在他怀里,贴着他身上半干半湿的衣料,不舒服地挣了挣,拧着眉尖训斥:“你把我身上都弄脏了。”
魏弋闻言垂下眼看了自己一眼,抱着人往上颠了颠,没生气,好脾气地哄道:“那再洗一次,要泡澡吗?我给你放水。”
戚容抿了抿唇,漂亮的唇珠陷进下唇,对魏弋这样予取予求的姿态感到无所适从,虽然以前魏弋也会无条件地纵容他,可现在真的像是没了脾气,他毫不意外,就算他现在提出多么无理取闹的要求,魏弋也会没有任何迟疑地去执行。
想到这,戚容也就没心思去逗他了,一言不发地被魏弋抱进卧室,刚沾到床,他就下意识地往柔软的被褥间贴,脑袋刚蹭上柔软的薄被,就被魏弋抱小孩一样掐住胸口拖了回去。
魏弋给他解腰上浴袍的带子:“不是说要洗澡吗?”
在楼下时戚容锋芒毕现,可此时挨到床他条件反射地犯了困,强撑着的气力一股脑散了,什么洗澡什么报复都被他抛到了脑后,瞌睡的本能驱使他胡乱挥开了在身上作乱的手,又将脸往杯子里埋了埋。
魏弋看他一会,眼尖地瞥见他露出发丝的耳尖染着病态的浅粉,便探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到一片微烫,他把人抱捞起来放到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严实了,才转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