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们连血脉相连都不再,确实没办法像以前那样,毫无边界感地……
“靳瑜!”李思晚抬手抵住了那不断靠近的胸膛,浓烈的占有.欲.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别开了脸,甚至不敢去看靳瑜,只能低声呵斥着对方。
但他那么点儿力气,又怎么阻止得了对方的靠近?
不断接近的呼吸像是要挤压掉他胸腔里的全部空间,心脏仿佛都要撞碎那层薄薄的骨头,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几乎要碾压下他所有的反抗神经,让他放弃抵抗。
不可以……
近在咫尺的呼吸交缠,李思晚从没和苏煦以外的人这般亲近过,面前的人仿佛是要吻上来一般,将他逼到角落里动弹不得。
或许他早就该发现了,在多年前……可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那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怎么能!
李思晚别开了脸,浅浅的指甲几乎要划破那面料挺括的衬衣,掐进对方的肉里。
他抵触的样子在对方的眼底划上了一道道伤口,比胸口上的还要更深,滴答滴答地往外渗着血,永远也不会干涸、永远也不会痊愈。
“为什么……”靳瑜问他,“为什么是苏煦?为什么……我不可以。”
李思晚心里那块被挖空的地方再次疼痛起来,那里似乎长出了疤,瘢痕交错,畸形地、肆意地蔓延侵蚀进了更深的骨肉里,让他无法剥离。
光是开口,就要牵扯到那深扎的根茎,疼得他声音颤抖。
“靳瑜。”他说,“我是你哥,你的亲哥哥。”
面前的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早就不是了,从你抛下我的那天起。”
李思晚被捏住了下颌,修长的手指上残留的薄茧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化开。
他被迫看向了面前的人。
“你答应过我的,你向我承诺过,可你还是要抛弃我。”
他像一个疯子,一个可怜的、失去了理智,早就已经死掉了的,疯子。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那凶恶的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你说你可怜苏煦,所以你一直偏心他。”
“那我就不可怜吗?”
那一声声的质问仿佛一根根的利刺,扎得李思晚生疼。
“我只有你了……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
靳瑜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小心翼翼地,将额头搭在他的肩上。这个人终究还是,不舍得伤害他。
“对不起。”李思晚几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才将靳瑜给推开。
实际上,他的力道很轻,轻到轻轻一碰,对方就颓然地退开了,仿佛一无所有的躯壳。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要回去了。”
那么的冰冷,冰冷到,连他自己的心脏都要冻伤。
靳瑜并没有阻止他,甚至连半点挽留都没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