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晴到底还是被人拖了出去。
殿里重归安静。
余敏跪在地上请罪:“奴才实在担心陛下的身体。堵不如疏,陛下何苦折磨自己?”
他能看出年轻皇帝蓬勃的欲望,很不理解他宁愿泡冷水澡,也不寻女人纾解。
萧仰忙死了,脑子里根本没女人。
哪怕被自己的皇嫂勾出色欲,也没想着寻女人。
他看余敏这么说,只觉有些难堪:“你也滚。”
余敏滚出去,仰头看着昏暗的天色,心想:难道陛下不喜欢何玉晴这种太主动的?
冯幼萤不知这些,仔细洗漱一番后,又吃了晚膳,就优哉游哉躺床上睡觉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睡得好,心情好,身体也舒坦很多,都想出去逛逛街了。
说来,她穿来这么些天,还没出去玩过呢。
“王妃,快起来吧,薛夫人来了,说是探望您的病情。”
苏嬷嬷看冯幼萤醒来了,还在床上走神,就出声催了下。
她觉得薛夫人身份贵重,又算自家主子半个恩人,让人家久等了不好。
冯幼萤回了神,眸色不解:“薛夫人?谁啊?”
苏嬷嬷含笑解释:“您忘了?是薛将军的夫人。昨天王妃昏迷,她抱了王妃一路,最后也是她抱王妃上马车的。”
“还有这回事?”
冯幼萤惊愕间,回忆一番,确实自己昏迷前,抱住自己的是一双柔软的手。
“你怎么不早说?”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立刻就穿衣下床,去净室洗漱。
苏嬷嬷跟上去伺候,回答着:“王妃睡得好,没舍得吵醒您,还有刘御医,昨晚就来了,也等着给王妃诊脉呢。”
冯幼萤点了头,一边洗漱,一边打听薛夫人的消息。
苏嬷嬷道:“是驼州应家的三姑娘,虽然是商户出身,可战乱中没少给王爷提供钱粮,也算是有从龙之功的,陛下登基后,王爷亲自指的婚,嫁给了薛将军。”
冯幼萤发现她虽然没有见过萧煊,可生活里处处离不开他。
苏嬷嬷还在说:“您知道薛将军吧?那身体,壮得跟熊一样,力大无穷,战场之上,没有敌手,就是大字不识,陛下还让他在崇文馆读书呢。”
冯幼萤昨天见过薛铁,就在萧仰身边,尽管那时候她眼里只有萧仰,可对他也有印象,确实又高又壮,估摸有两米那么高,像个巨人,那力气,当场表演了徒手撕人,吓得她差点晕过去。
许是那画面太可怕,如果苏嬷嬷不提,她都要忘了。
而那薛夫人,也跟她说过话,是个身段纤细、温柔爱笑的女人,跟他在一起,完全是野兽跟美女的体型差。
“他们感情很好,之前还传出薛将军为她学画眉的事情。那么一个糙汉子,倒是铁骨柔情。”
苏嬷嬷一副戏谑的口吻。
冯幼萤听到这里,想到了一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苏嬷嬷顿时激动地一拍手:“哎,对对,王妃这话说的形象。”
冯幼萤微微一笑,洗漱好,坐到了铜镜前。
苏嬷嬷为她梳发,看着铜镜里漂亮的娇人儿,语气半是打趣半是惋惜:“陛下平日最是喜欢他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来陛下跟他一样,也是个会疼人的主儿,就是不知未来便宜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