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遇到险境,也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窘迫了。
叶凌暗暗庆幸,幸好他有特长之力,才能中淑妃口中撬出情报。若是换到前身,就算再来一世,恐怕也唯有一死。
他甩袖将寒石散尽数扫入炭盆。
“摆驾诏狱!”
铁链哗啦作响。
“庄尚书,朕来接您回府。”
庄云和浑浊眼珠动了动,突然啐出口血痰。
“昏……君……你是来笑话老夫的吗?”
“骂得好。”
叶凌不怒反喜。
他攥住老臣枯手按在自己心口。“庄尚书不妨看看朕三月内剐了司马境,若食言,您拿这柄剑——”
当啷——
佩剑掷在庄云和脚边,刀刃上映出了他颤抖的白须。
“送庄大人去太医院!”叶凌转身时,锁链却缠住他靴跟。“陛下若再负苍生...”
“朕自刎于太庙鼎前。”
庄云和不敢置信,满脸茫然。
但叶凌现在时间紧迫,他相信庄云和出狱后淑妃自会给他解释。
随后,叶凌找到了黄彦。
黄彦乃是东厂提督魏贤义子,而魏贤乃是司马境最锋利的爪牙之一。
听淑妃说黄彦虽是魏贤义子,但魏贤对他如同对待奴仆一般。此人野心勃勃,志向远大,绝不甘心永远屈居人后。
或许可以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消息也说不定。
东厂值房的熏香呛得人喉头发苦。
叶凌抬脚踹开铜门,黄彦正跪着擦拭魏贤的皂靴。
“奴才叩见陛下。"他伏地的姿态恭敬至极。
他极其讶异叶凌的到来。
往日里见叶凌萎靡不振,可今日看他龙行虎步,再结合他义父传来的消息……
令他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叶凌直截了当:“朕缺条会咬人的狗。”
黄彦:"义父说过,狗只能有一个主子。"
“那就换个主子。”叶凌眼眸抬也不抬,“司马境能给你的,朕翻十倍。”
黄彦呼吸急促了起来。
叶凌继续开口:"你义父的位置,想不想要?"
檀香灰簌簌落在黄彦手背,但他承认,他已经无比心动了。
深吸一口气,黄彦道:“义父待我恩重如山。”
“恩重到把你胞妹送进司马境别院?”叶凌逼问道。“还是恩重到用烙铁给你胸口烫忠字?"
黄彦脊背骤然绷紧。
“陛下从何得知?”
“你不必管朕是如何得知,朕问你,朕说得可对?”
“你不是一个甘于屈从的人,你跟着魏贤,你永远会被他踩在脚下。”
……
黄彦沉默了。
名利,屈辱,野心,叶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一般落在他的胸口。
字字诛心啊!
半晌过后,黄彦不断转动的眸子突然坚定起来。
他妈的,赌了!
“陛下可知义父此刻在长春宫?”深吸一口气,黄彦喉结滚动,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宰相说皇后勾结曹贼,命义父将其缉拿归案。"
一旦选择背叛,便再也没有了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