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个女人都是曾经的周家养女,是已逝周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她的一举一动,始终会被人打上周家的标签。
哪怕周家和她早已断绝往来。
他偷觑周盛的脸色,却被周盛抓个正着。
周盛说:“曾把她当作家人对她付出了亲情的人是我爸,不是我,别说她在这里发疯,丢人现眼,就是她死在这,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只是在想。
凭什么?
凭什么言璨前十七年的人生被掌控在这种人手里。
……
颜璨和宗敛来时,言建和汪鹃看似都已经平静了下来。
至少,不像之前那么疯了。
“怪我,好戏都要散场了。”
颜璨碎碎念。
她起得晚,宗敛是在知道她叫了早餐后才来敲门,将消息告诉她的。
宗敛说:“不怪你,也许这只是开场戏。”
言建这样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安分。
他人在哪里,赌桌就在哪里。
钱早就输光了。
房子也抵押出去了。
接下来,他还会输掉什么呢?
“这个女人一直哭真是烦死了。”
“哭有什么用呢,言建需要的是钱,又不是她的眼泪和她的爱。”
滑稽可笑的场景还在上演,但围观的人已经有些烦了。
颜璨也是。
她闭了闭眼,转头看向宗敛。
她忽然说:“我的眼睛被吵到了。”
宗敛轻笑,“是吗?”
他的眼睛却被可爱到了。
颜璨重重点头,又看向外面,“她现在要做的不是抱着言建哭,而是顺着我留给她的线索,一路找到顾琛的半山别墅去。”
听到颜璨提起顾琛和半山别墅,宗敛的眼眸沉了沉。
一个林耀不够。
绑架的账,他得慢慢清算。
宗敛说:“或许是她太笨,没找到线索。”
汪鹃这个人,和“聪明”两个字实在是搭不上一丁点儿的关系。
颜璨觉得有可能,“又或许,线索被上门要债的人破坏了……这可不行,我得赶紧让她知道言晚的下落。”
宗敛问她,“你要怎么做?”
颜璨不用考虑,就随口说:“简单啊,找两个人就行了。”
宗敛:“什么人?”
颜璨:“债主!”
她说:“是不是真的债主不重要,反正债多不压身,言建自己估计都记不清他的债主有哪些。”
只要这两个所谓的“债主”统一口径,声称他们之前看到言晚和顾氏集团的太子爷在一起,让言建夫妻知道言晚被谁包养了就行。
颜璨说完,发现宗敛盯着自己。
“怎么了?”
“觉得我太坏了,连亲姐姐都坑害?”
她问宗敛。
宗敛则问她,“如果我说是呢?”
颜璨唇角泛起一抹冷笑,“那就很抱歉了,虽然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但我也不会和是非不分的人做朋友。”
看向宗敛那双发现宝藏一样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睛。
颜璨说:“我的人,永远都只能坚定不移毫不犹豫地和我同一立场,且没有试错的机会。”
这是爸妈教给她的道理。
宗敛看着她,忽然笑了。
他说:“我的出身、家世和成长经历给了我无限次的试错成本,但我个人不喜欢试错,也永远不会犯错。”
颜璨听明白了。
“所以?”
宗敛轻笑。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说:“我会是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