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绥的记忆里,自那之后谢姝就不常穿吊带衫和工装裤了,她如今也不大抽烟。
是啊,《第一炉香》的颁奖季,那时他们应该是全世界最得意的一群人。
仿佛是被那段记忆震慑住了,谢延歧鬼使神差般回答了这个问题:我我很爱她,我想在这世上我不会爱任何一个人超过爱她,和她的婚姻也是我一生中发生过最幸运的事。
在主持人、导演和助理惊愕的目光中,萧绥慢慢说完了下半句话:可我们没办法维持我们的婚姻了,我真的很爱她,也真的无计可施。
透过漆黑深邃的镜头,在他最熟悉的观众面前,萧绥像是企图通过镜头里看向这世上与他联系最紧密的一个人,嘴里呢喃道: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谢姝在香港的家中刚结束了一天的应酬,今天的亲戚不比前两天多了,他们对她的好奇却丝毫没有减少,一个个围上来用委婉的尖酸话语探求她的隐私。
要说结婚,谁的经验能比得上谢小姐呢?她可是我们这里经验最丰富的人。
谢姝的眼风扫过说话的男人,不光长了一张她认不出的脸,说的话也是她理解不了的。
哎呀!妹妹可是跟影帝结过婚的人,跟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有人捂着嘴笑。
谢姝双手抱胸,她面色平淡地问说话的人:有意思吗?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在搞这些学生霸凌的行为,有意思吗?你们是不是因为从来不工作,天天在家闷着把脑袋都闷坏了?
是,我是结了两次婚,跟我家的养子结婚了,那又与你们何干呢?有时间不如去给我的电影捧捧场,发挥下你们这些游手好闲分子最大的价值,如何?
谢姝施施然理了下裙摆,我要去看看孩子,先告辞了。
自从回了香港,谢裕跟谢姝父亲在一起的时间比跟她相处的时间都长,仗着爷爷兼外公的疼爱,一天到晚都要人抱着,放到床上不超过两三秒就张大嘴哭,一被抱起来又立刻喜笑颜开了。
如今也只有谢姝的父亲能忍受她,愿意一直把她抱在怀里,谢姝和谢延歧都被这孩子弄得有些头疼,多数时候谢姝都不想知道女儿在哪。
她找到管家问:哥哥们呢?
少爷们在送客人。
正好谢延歧和谢黎从外边回了客厅,两人站在一起,外貌上的区别更加明显了,根本不像是兄弟。
谢延歧问道:找我们做什么?
是找你,谢姝抱着手肘,她今天穿了身黑裙子,艳丽的样貌此时反倒显得素净了,我们明天回去吧?
谢黎:不多留几天了?
我还有工作要办,几天不在还不知道堆了多少,而且再呆下去我怕谢裕不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