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眯着眼,刚从水里出来他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找借口也变得困难:嗯有些剧情可能需要这项技能,有备无患。
好小众的电影剧情。
他们分开去换了衣服,谢姝动作快一点,她出来的时候萧绥还在更衣室里。等待时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吹口哨,转头看到几个白人男性从不远处向着她这边走来。
不是很有趣的搭讪,还没有萧绥有趣,谢姝听了两句想拒绝,有人先她一步揽住她的肩,代替她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有同伴了。
他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的未婚夫?白男不依不挠地追着问。
谢姝想说是未婚夫,这样既可以赶走他们,还能维持她和萧绥的角色扮演,是个折中的做法。
萧绥却直接说:我是她的丈夫。
丈夫这个词代表这对男女完全属于对方,他们的关系受法律认可保护,旁人的插手都是不被容许的错误。
对谢姝和萧绥来说,丈夫这个词代表了他们尴尬的婚前时间和婚礼,暗示了这段婚姻的仓促和不完全,提示两人这场婚姻是本质是谢姝为了谋取利益的一个商业决策,她只是为了赢得某个比赛才结婚,不是因为爱或者喜欢。
这场婚姻是谢姝的个人行为,新郎不是那么重要,丈夫是不是萧绥也不重要,他是被欺骗跌进这场婚姻的陷阱里的人。
对萧绥来说,挡在前面的还有他漫长的猜忌和疑惑,他对于这份曾经的爱情的怀疑,以及被谢姝乘人之危强行求婚的难过。
当他真心爱着一个人,以为他们的关系到了可以开诚布公讨论一切的时候,萧绥恰好在这个时机出了意外需要恋人的帮助,而他的爱人在得知他的需求后第一时间说出的不是安慰或者解决措施,是一项他必须答应的交易。
一盆冷水泼在头上不足以形容萧绥那时的感觉,他从来不敢想象那天他拒绝了会有什么后果。
一是他拒绝了,这场交易失败,谢姝决定放弃关于他的一切,立刻搭乘十二小时的飞机回香港,任他在洛杉矶是死是活。
二是他拒绝了,谢姝善心大发依旧愿意提供帮助,他的需求满足了但谢姝的需求还需要别人满足,她会放弃和萧绥长时间以来建立的感情,包括爱情也包括友情,然后转身寻找下一个愿意担任她未婚夫职务的男人。
每一种猜想都让萧绥绝望到窒息,他被团成一团扔进了四面都是墙的盒子里,唯一的出口通往沼泽地,他只能在憋死和淹死之间做出选择。
好不容易做出了选择,不和谐的心情让他始终不能以平常心面对谢姝,于是婚前的冷漠时期悄然而至。漫长的冷战快要逼疯他,一旦联想到婚后的生活和这时也不会有什么区别,萧绥就丧失了所有对这段婚姻的信心。他已经绝望到宁愿装成另外一个人去和妻子交往了,他甚至想要用短暂的两天来创造足够回味一辈子的回忆,给自己坚持下去的信心,他都已经绝望到这个地步了,现实还要残酷地提醒他们哪怕身处梦幻的粉红泡沫里,这场婚姻是他们绕不开的议题,只要还呼吸一秒空气,他们就要面对这个问题。
好了,结束了,搭讪者走了,他们的角色扮演也结束了,他们要脚踏实地面对冰冷残酷的婚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