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不要这么紧张,亚洲人而已,瞥见谢延岐属于亚洲人的肤色,加里不着痕迹地辩解:我的意思是,亚洲人不像黑人那样敏感麻烦,我们可以公事公办,给予任何人公平。
多有趣的言论,白人眼里的黑人是敏感麻烦的,亚洲人是可以公事公办的,尽管他需要服从眼前这个黄种人的命令,根深蒂固的思想依旧不会因为现状有丝毫改变。
谢延歧微微抬颌,他还在商量:杨是位有名的导演,在许多公共场合都露过面,你现在不调查却把他关起来,开庭之后会有多少媒体盯着你拍摄,我猜你还没有做好让自己的家人上报纸的准备。他扔下文件夹,文件的书脊在木桌上砸出响声,加里,你既然不准备在这个位置上干到退休,就要提前为自己的舆论着想。
谢姝从谢延歧家的橱柜里找到了咖啡豆,把豆子倒进洗好的咖啡机里,机器悄悄运转,咖啡豆在高温里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烘焙出弥漫整个房间的咖啡香气。
谢延歧回来时谢姝刚泡好一杯咖啡,她殷勤地双手端给门口的哥哥,问他:顺利吗?
很顺利。谢延歧脱下大衣和风衣,贴身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更加清瘦,一手端住托着杯子的盘子,解放了谢姝的双手后说:明天他就会被释放。
谢谢哥哥啦。谢姝卖完乖跑回厨房继续摆弄咖啡豆。
端起杯子抿一口浮沫,犹豫再三谢延歧还是放下了谢姝亲手做的咖啡,问起正事:你那边还顺利吗?
抚弄咖啡豆的指尖携带着悠长的香气,陶瓷的杯子被热水浸染,谢姝心情愉悦地答:还算顺利吧,他说要回去征求家长的同意,我让他走了。
谢延歧蹙眉,他没有完成你的条件。
婚姻这种事总要和家人说清吧,谢姝端着咖啡来到沙发旁,又不是所有家长都像我们的爸爸妈妈一样,在他们眼里我跟谁结婚都好,只要那个人有正常的道德心就够了。
这跟爸爸妈妈的看法没关联,你不该还没得到他的回答就让我去插手的,你失去了原始的筹码。谢延歧像小时候在下国际象棋时一样为谢姝分析利弊。
谢姝反应平静,反问他:你担心他会耍赖逃避?
这是可预见的后果。
不会的,谢姝万分笃定道: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条件。
谢延歧愁眉不展,你对他的人品太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