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在沙发上瘫了一会,想给何温洺打电话,算算洛杉矶那边还是工作的时间,何温洺肯定在忙着拍摄,谢姝就没兴趣打电话去叨扰他了。
虽然身体很累,但要谢姝现在就睡她是睡不着的,一闭上眼就会自动盘算起白天的事情,结尾多半是揣了满肚子气睡着,第二天早上醒来头疼。
躺着权衡了一会,谢姝决定牺牲她宝贵的睡眠时间,去楼下喝两杯酒,舒缓心情顺便助眠。
要一杯橙光,加橄榄。
谢姝喜欢喝橙光,酒的颜色像薄薄的落日,谢姝看着酒就能回想起她十八岁时在意大利的生活,轻松惬意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时候她还是家里的小女儿,刚收到成年礼物,兴高采烈地去度假。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哥哥做有夫之妇的小三了要怎么样才能让家里人原谅他,第二的烦恼是不能和青梅竹马上同一所学校要怎么样解释他才不会生气。
现在呢?她烦的是她的下属能否完成她的任务,烦的是自家公司里的腌臜烂事,烦的是作品之后的发展
她无疑成了更强大的人,也承担了更沉重的责任,似乎两者是分不开的。
从父母的羽翼下逃走,从大小姐变成领导者,谢姝说不清她更喜欢哪一种生活,也说不清她现在的生活是否值当。
她只是在努力向前走着罢了。
今天的酒来得格外慢,谢姝都反省过一遍过往人生了,她的酒还没端上来。
她随便叫住一个酒保:你好,请问我的酒什么时候给我?
那酒保一抬头,露出一张过分熟悉的脸,他勾唇一笑,端上她点的橙光,说:客人,你的酒来了。
你怎么在这?谢姝暂时不想搭理她的酒。
酒保赫然长了一张萧绥的脸。现在这个时间太晚,来喝酒的人不算多,尽管如此,大明星来当服务生没有引起骚动不说,甚至没有人认出来。
随后萧绥的动作告诉了谢姝答案,他给谢姝看清了自己的脸就从口袋里拿出口罩戴上,声音隔着口罩发闷:来学习,我下个角色可能要会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