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耐心地摇头,劝她:不用道这么多次歉。
女人轻笑,您比我想的要温和许多。
难道我在传言里是凶神恶煞的人吗?
只是比电视里的平易近人许多,毕竟大家总是认为电影明星高高在上的。
他们说笑了两句,萧绥无声地环视周围,似乎并没有相机的踪影。环境安全无虞,可孤男寡女两人在幽暗花园里相谈甚欢,未免太危险。
萧绥略俯身致歉:我想我该回去了。
回到《喜宴》的片场去?女人语气俏皮地问。
他很快接上:回去围观五千年性压抑的场面。
说完犹豫一瞬,萧绥还是问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人温和浅笑,她指指里面的会场,告诉他:等下您先回去,我进去之后您就会知道我的名字了。
她很漂亮,萧绥承认这点,却认为她的迷人之处不局限于外貌。
她的姿态平等温和,言语有度,在外参加婚礼却穿了长裤,想必不是艺人,更像编剧或导演。
气质上她更像某种枝繁叶茂的大树,每一片树叶都阔大完整、汁水丰沛的树,手掌摸着树干就会感受到其中流动的生命力。
出神的时间里婚礼的环境越发嘈杂,耳边不停有人在喊谢小姐,语气恭敬讨好。
萧绥也凑热闹望向声音的中心,那位如树般伟岸华美的女人正好捕捉了他的视线,站在人群中心遥遥向他一笑,仿佛是在说看,知道我的名字了吧?,笑容骄傲得无人能及。
《玛蒂尔达》
谢姝这个名字近半年来常常出现在萧绥耳畔。
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女制片人,其中任何一个名头单拎出来都耐人寻味,组合在一起是十足十的吸引人。
这位小姐年纪轻轻、资历尚浅却坐上大制作总制片人的位置,先后谈下数位业内大拿参与她的剧组工作,连不出山的编剧都被她拽进浑水,分明剧组预算吃紧,花销上却丝毫不见窘迫。
把半死的剧组盘活,要说这位小姐没有背景是绝无可能的,萧绥却极少听闻人议论她的背景。
要么是她的背景不足为道,要么就是她的背景令人讳莫如深。
今天看来,似乎是第二种可能。
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