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他最近很忙吗?”
助理说:“我只负责生活这方面。”
央仪没想过在助理嘴里打听出他的消息来,他手底下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惯会察言观色的,口风又紧。
于是自己嘟哝了一句:“多久没睡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这段时间,五个国家,十三个城市。
孟总是真不把自己当人啊。
刚回到榕城的那天,眼瞅着要休息了,又突然改了行程来云州。
至于在云州的这几天,只要孟总在的地方,方圆几百米气压都是低的。每次进那间豪华套房,助理都不得不在门口做个几分钟心理准备。
会客厅文件堆叠如山,大屏上总是亮着荧白的光,不管什么时候进去都有会议在进行。秘书办那几位跟着熬红了眼,闷头在那刷刷刷翻阅文件。
他好几次想提醒老板该休息了,但一触及到对方的眼神——寡淡中暗藏不容置喙的凌厉,他又一次次把话都咽了回去。
心里止不住地想,还是央小姐在的时候好办,再怎么醉心工作,老板总会放松几分钟留心手机,偶尔出去打个电话,再回来时会议室氛围都会轻松许多。
此刻央小姐提及,助理不知道说什么好,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这些日子孟总作息确实不太好。”
“哦。”央仪表示了解。
这人工作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怀着心事慢慢往前。
助理心下不确定,跟了几步后文:“您要去哪?”
“随便走走。”她说,“他醒了我再回来用早。”
在顶楼小花园走了不到几分钟,孟鹤鸣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是环视病房。
房间里空无一人,掀开的被单底下也泛着冷意。
他没说话,俯身,将头埋进交握的手掌里,很重地揉了揉太阳穴。
片刻后,他起身拉开房门。
助理等在门边:“您起了?央小姐说她就在附近走走。”
孟鹤鸣想说我没问,话到嘴边改成:
“她用过早餐没?”
“还没有。”助理想了想,“她说您在休息,别打扰到您才不用的。”
穿过心口的风小了许多。
温柔的,和煦的,一下下轻轻扫弄。
他不知道自己阴翳了几天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掏出手机:“你去准备吧,我叫她回来。”
手机里的那串号码不需要特意去找。
他停留在不久前的bb那一栏,点进去,拨通。
几遍都是忙音。
在飞往那座偏僻山寨之前,孟鹤鸣其实就拨过她的电话。那时显示的同样是忙音,不过他没太当回事,只当山里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