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怎么跟臭石头似的,一个比一个硬?
一周后,方尖儿带回一个消息。
“路周辞职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央仪正在阳台上作画。她来了榕城后一再懈怠,只有零星时才会翻出画笔。手头工具有限,是方尖儿拼单买的36色油画棒(儿童版)。棒身又软又香,一不小心就会折断。
方尖儿看着画纸上断裂的长长一道痕迹,毁了唐纳德圆润又蓬松的屁股,连连摇头:“倒也不必这么惊讶。”
央仪换了个颜色,将那道痕迹改成遛狗绳,寥寥几笔,勾勒出高飞遛狗的轮廓。
后退观赏几眼,才续上这个话题。
“为什么?”
方尖儿想来想去,猜测:“回云州了吧。”
“嗯?”
“那小子说回去继承家业,我想着这不就是回云州去了么?”
继承家业。
央仪想起那天在车里,路周疾厉的追问——是不是只要够有钱,够有势,你就会喜欢?
她似乎给对方造成了错觉。
眼睑下垂,油画棒上掐出了月牙儿般的指痕。
央仪有种做了坏人的感觉。
闺蜜自然不知道她心里纠结。
仍在万般不解:“山里有什么好的,奶奶非要在那,路周也回去,继承什么?继承一间破瓦房啊?”
央仪叹了口气,善意提醒:“奶奶说过,他是那户人家领养的。”
方尖儿没领会到话里的意思。
直直点头:“对啊!”
央仪又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回云州,是找到亲生父母了?”
“还真……有可能。”闺蜜仔细回想,“之前他不还穷得响叮当嘛!这段时间我发现他手机换了新的……穿的衣服倒是没注意到什么logo,但品质明显提升好几个档次……能用上‘继承’这两字,难不成是大户?”
一步步引导到这,该铺垫的也铺垫了。
央仪点头:“确实是大户。”
“你知道?”
“知道。”
方尖儿无语:“弟弟真不够意思!光和你说。那你给我八卦一下嘛。比如他家怎么大户,家里都有什么人……”
央仪简单描绘了下他的家庭构造。
听得方尖儿啧啧称奇,转念觉得不对:“等等,你是不是太想孟总了?我怎么在故事里听出了孟总的影子?那个杀伐果断的大哥,怎么听都觉着孟里孟气的。”
央仪恨铁不成钢:“路周怎么就不能姓孟?!”
“……”
方尖儿面色变了又变,最后捶胸:“姐妹,你是真把我当二愣子啊!”
等把孟家寻回幼弟的纸面消息递到眼前。
方尖儿才彻底傻眼。
她端着手机用研究科研论文的态度去分析媒体小报上那几句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