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鸣手指微顿,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接二连三地掉落嘉奖。
他拉过靠枕,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等人彻底睡过去了,才不紧不慢地下床。
无人知晓慢条斯理的几个步骤下,他其实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像年少时第一次得到荣耀,迫不及待炫耀那般。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久违。
久违到“嘉奖”这两个字在他心里浮现时意外的陌生。
主卧衣帽间很宽敞,足足有两间屋的进深。
即便如此,孟鹤鸣还是一眼注意到了岛柜上包装精美的礼盒。小巧的一个,用香槟色丝带系着漂亮的结。
玻璃柜下,摇表器徐徐运转,将射灯的光折射在丝带上,普通的缎带也有了丝绸般的光泽。
他拆开礼盒,细细打量那条同样色系的绸质领带。
这是他很少用的颜色,明亮的香槟,会显得人年轻。而他惯常喜欢用沉稳来装饰自己。
原来央仪喜欢这样的。
孟鹤鸣没有因为不同的审美而不快。他无声扬起唇,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她被折腾累了,困得脑袋直点,那双手却还是在他颈间翻飞,打出漂亮的结,而后抚平其他褶皱,踮脚亲一亲他嘴角,瓮声瓮气地说,“好困,我要回去补觉。”
很可爱。
她会被抓回来吻住,或者更深入,直到他满意,然后才被放走。
孟鹤鸣当时还不知道,这些虚无的想象会在第二天早上就变成现实。
于是当事情顺理成章发生时,他有一瞬怀疑最近自己是不是得到了神的眷顾。
当然在这之前,他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
“不多睡会?”他揉着她的腰,问。
下一秒她或许会困倦地说,嗯,我要回去补觉。
然而现实中她只是摇了摇头。
倦懒的神情下,央仪仍在思考。
昨晚她睡得并不踏实,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大脑却始终无法陷入深睡眠。
乱七八糟好几个梦,一会儿梦到孟鹤鸣眸色深沉,一会又是大动肝火,手指揩着她剧烈跳动的脉搏,问她和路周到底什么关系。
她几乎被掐醒,很快意识到自己做梦了,因为现实中,她在孟鹤鸣身上连大点的情绪波动都未曾见过,更别提暴怒了。
精神一松,又是一个梦。
这次是闯入了昨晚他们谈话的客厅,两道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一道深沉一道明锐,但眼神里都有她读不懂的郁色。孟鹤鸣朝她伸手,对她说,过来。
她想去坐沙发,却被按在男人腿上。
孟鹤鸣摸她的长发,语气低沉又冰冷:“他什么都跟我说了,不解释吗?”
她下意识去看路周,却被路周拉住了另一条手臂。
他像小狗一样湿漉漉地说,“我告诉他,没有他的话你会喜欢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