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三虎那种人固然恶心,但谢莞娘相信,和汪三虎打着一样主意的,绝对不止汪三虎一个。
她可不想跟某些遭遇不幸的姑娘一样,因为失了清白,最后要么出家,要么自杀,要么忍辱委身那些算计、伤害她们的人。
江远走后,感觉一道木门和四面泥墙还不够保险的谢莞娘,果断跑到灶房,摸出了一把菜刀和一根木棍。
她虽然没有系统练过武,但因为上辈子是孤儿,这辈子又倒霉催的一穿过来就遭逢乱世,打人、杀人的胆魄和本事她还是有一点的。
准备好趁手工具,谢莞娘也没有回屋里老实缩着,她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懒洋洋晒起了太阳。
五月初的阳光并不毒辣,照在身上给人的感觉非常之好。
谢莞娘被晒得昏昏欲睡,一直到院门处传来叩门和说话的声音,谢莞娘才倏然睁开眼睛。
从略显苍老的音色判断,门口处正在叩门的,十有八.九是个年纪已经不小的妇人,她重复说着“开门啊!”“有人吗?”“这怎么大白天的还栓门啊?”这三句话。
听了一会儿,谢莞娘都没听见有其他人的声音,也没听见这妇人自报家门,遂打定主意不去理会。
那妇人喊了差不多有半刻钟,门内始终无人出声,她一边嘀咕着“怎么回事儿?”,一边回头去看和她一起过来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长着一副老实忠厚相,身高没有江远高,体重倒是比江远要重不少。
在这年头,还真是极难见到像他这般,能把自己吃出一层肥膘的平民百姓。
接收到那妇人投来的求助视线,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去拿把梯子。”
那妇人点点头,转回身去,继续边喊人边用力敲门。
她不知道的是,一直在侧耳倾听的谢莞娘,也听到了那男人的说话声。
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她没听清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内容,但这两人,女的试图在江远出门之后让她开门,男的却躲在一旁假装自己不存在,这略显诡异的举动,已经足够让她确定这两人必然没安好心。
她拿起被她放在一旁的菜刀和木棍,蹑手蹑脚躲到了离大门最近的柴房里面。
门外,那男人很快搬来了一架梯子,他把梯子斜靠在院墙上,试了试稳固程度之后,他就踩着梯子开始往上爬了。
注意到院墙上方突然冒出来个人脑袋,谢莞娘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木棍和刀。
“你在做什么?”突然响起的、仿佛泛着冰渣的一声质问,吓得那妇人和男人不约而同身体僵住。
用草绳提着两只鸡、三只兔子,背上还背了个轻飘飘背篓的江远,目光冷沉的注视着已经爬上他家墙头,正打算在那妇人的帮助下,把梯子拎上墙,递进他家院子的那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挂在墙上,被江远吓得脸都白了,那妇人也吓了个够呛,但她比自己儿子机灵。
把已经被她举起来的梯子重新靠墙放好,那妇人转过身,冲江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江远啊。原来你出门了啊。我在你家门口喊了半天,也没喊出个人来,我还以为你家出啥事儿了。”
她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家儿子赶快下来,一边指着自家儿子对江远道:“这不,我就把我家立柱叫过来了,让他帮我开门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