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语双手紧扣门框,胸口剧烈起伏久久无法平息。
当晚越崚非特以茶代酒庆祝她搬迁之喜,清语想谢他,又觉得简单的一个谢字担不起他的好意,终是在他跟前大哭出声。
越崚非有些无措地轻轻揽着她的肩,借胸膛给她靠着让她得以发泄情绪。
已经到了年底,官员封印休假。
不用上早朝,越崚非第二天晨起练武后沐浴过,换了身干净衣裳叫清语吃早膳,恰见她低头磨磨蹭蹭出东跨院。非让她抬起头来,果见她一双眼睛红红肿肿的,显然哭过后没有睡好。
越崚非差点脱口而出让她回外间去睡,起码可以安眠。可她已经及笄,年岁都够嫁人了,总不能一直让她在外间屋歇着。
便硬生生别开眼,只当是没瞧见,说道:“我也已经安排好了车马,等会儿你去铺子的时候,自有妈妈们和小厮侍卫跟着,断不会出岔子。”
这是昨晚上说好的。
今天清语要出门到朱雀大街走一趟,瞧瞧她新得的绸缎铺子。
第18章 第 18 章 她在看谁?
早膳时天空开始落雪,簌簌而下与前日未化的混在一起裹成满目银色。
越崚非觉得天寒路滑不出门为好,早膳时候打算劝她,刚一提就被笑着否了。清语觉得这样路上行人少,反而利于她的行踪不暴露。
她坚持,他无奈。越崚非在门口驻足许久,看这雪不像是会下大的样子,遂点头允了她的出门。
越崚非要再进宫一趟,不放心她,亲到东跨院给她选了斗篷,又让人多备了几个手炉在车上,还盯着仆从把厚厚毯子放入车中方便取暖,另在车上挂起厚重毡帘挡风,犹觉不够,放置迎枕七八,若她冷了靠着也罢抱在怀里也好。
最后还是清语觉得偌大车厢都显得挤了,怕他耽搁了去宫里的时辰,催着他赶紧离开,越崚非方一步三回头地叮嘱着上马。
清语的车子朝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她的这次出行按越崚非的排场来说是轻车简从,毕竟只有两辆马车和十几个护卫跟着,另两名妈妈和两个小厮随车。但对清语来说,这算是阵仗十足。她以前出门的时候从没跟过那么多侍卫。
路上有点想掀开车窗帘子朝外瞧瞧,暗思安逸来之不易,硬生生忍住。
雪下得不算太大,因着寒冷路滑果然行人少了许多,平日热闹的朱雀大街只零星几人。不过等到中午日暖后,即便大雪也会添上许多路人。马上过年,家家户户都还继续置办东西,谁家都会到街上添置采买。
街尾,来得较早,绣雅阁刚开门不久。铺子里没什么客人,掌柜的程保和媳妇恭敬迎接新东家,见是个漂亮小姑娘也丝毫不敢怠慢,反而愈加恭谦。
夫妻俩三十多岁的年纪,程保高瘦蓄须,眼睛藏着精光。他媳妇圆脸笑眼看着和气得很。两口子有问必答,互相作添补把话说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