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紧绷的脸色逐渐缓了缓——除此之外,手术是件大事,再坚毅的人面对这样恐怖的事物也难免有所松懈,这是能够理解的,他打算和幼驯染说着术前宽慰贴己的话,这是必要的,他刚起话头:“Yukira,还有……”
同一时间,“啪”一声,病房门开了。
恣意嚣张的king正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摊开一本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书。
听到声音,他轰轰轰烈烈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二位。”
但他真正的眼神只落在幸村身上:“Yukira,你可真是让本大爷好等。”
“!!!!”,那一瞬间,这个张扬的笑容一下子让切原回光返照般地像起了某些画面,他垂死挣扎般道——“你不是幸村部长那个秘密情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称呼明显极大地取悦了king,迹部的脸色得到了极大地改善,连带着看副部长都顺眼多了:“啊嗯,的确是足够华丽悦耳的称呼!”
他顿时抛出友好的橄榄枝:“听说你喜欢打游戏?需要本大爷送你免费的终生游戏币会员卡吗?”
切原猝不及防:“!!!”
“闭嘴!”,听到这番言论后,真田艰难地控制着面部神经,没被这糟糕的称谓和语气气得暴跳如雷算他修养得当!
幸村也愣住了片刻:“不是说回冰帝有事要商量?”
king矜持地放下书,开始king生第一次的胡扯:“糖糖不愿意和本大爷走,中途它自己跑回来了,本大爷来找它。”
“啊嗯!!”,糖糖本king嘴巴里吧乍一根棒棒糖,手里又拿了一个,闻言忍气吞声地冷哼一声!
果然,幸村向糖糖递过去十分不赞同的眼神:“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了吗?”
“这就很难说得准呢”,糖糖硬是给了他一个冷清的背影,抱着圆润饱满的棒棒糖铁骨铮铮道,“毕竟摆在本王道路上未知的诱惑太多了。”
“松懈的家伙,”,真田副部长目光如炬,一眼看穿它破碎的伪装,冷冷道,“依我看,它就是懒惰又贪吃,轻易当了别人胡搅蛮缠的恋爱工具甜。”
糖糖不言一次,对这种充满真实的污蔑继续忍气吞声!
“怎么?”,迹部轻轻啧一声,起身走到幸村身旁,对着真田遗憾道:“你对本大爷和Yukira之间腻歪的方式颇有微词?”
真田心如铁石:“你以为呢!”
切原企图螳臂当车:“这!我有微词!”
迹部微颔首,赞誉他的勇气道:“忍着!”
king顺便盯了真田刚才拍幸村肩头的手有一会儿了:“另外,Sanada,不要对着别人的男朋友动手动脚的,本大爷认为这是一种人尽皆知的品德,立海大附属的副部长难道没有?”
——那南波万以后就不能摸他头夸奖他了?小海带震惊中萌生出了一丝职业危机感。
“你别太过分了,Atobe。”,真田站出来反唇相讥道,“别忘了,Yukira也是立海大附属网球部的部长,相较之下,冰帝似乎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非要论,我和Yukira……”
“你和Yukira?”,迹部截口打断他,“你是当着本大爷面在和本大爷的男朋友的打情骂俏?”
‘打情骂俏’这四个字砸下来,硬是让老实忠厚的副部长一口气憋着上不来又下不去,仿佛难当其锐似地卡了壳。
迹部整了整领口,选择残忍地告诉真田说:“Yukira他没告诉过你——他超爱本大爷吗?”
“你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别总想着给本大爷小鞋穿,啊嗯?”
真田冷眼不屑道:“自恋的家伙!”
幸村以手抵住额角,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道:“Sanada,时间不早了,你带着Akaya先回神奈川。”
“我和Atobe刚好有事商量。”
良久,几乎僵持了一会儿后,真田给了幼驯染一个面子:“我知道了。”,主动放弃这段没有意义的争执,临走不忘朝那king冷冷哼一声。
待人走后,幸村才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是还有话对我说?”
他去看背对着他的糖糖,发现那甜正沉浸式地享受美味棒,看起来没什么其他不对的地方,他才放下心来道:“为什么又心血来潮针对Sanada?”
糖糖抬起棒棒糖对着阳光,让灿烂盛大的光线聚集在糖上,美滋滋回道:“那还能怎么滴!这king小心眼呗!”
车轨缓缓慢行,窗外的阳光打在真田刚毅的脸上,他维持双手抱臂的姿势正在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回去如何交代后辈的‘罪行’,又要如何落实后辈的‘罪行’。
…最重要的是,这个松懈的家伙,竟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这么大的错,回去或许应该联合军师好好教育他……
“——副部长,真要任凭那家伙一家独大,肆意妄为吗!”
切原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响起来,仿佛在这件事情表现出了不多的智慧,毕竟他从奥耐桑那些情情爱爱的纯爱漫画中得到的最大心得是,“——那个king要是总在幸村部长面前进献我们的谗言,时间一久,我们会不会失去部长信任?”
认识‘谗言’?国文看样子不用担心,真田微睁开眼,几乎嗤之以鼻喝道:“荒谬之词!”,幸村的意志岂是谁都可以动摇的。
“但就像刚才,部长不就直接将我们支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良久,真田的声音缓缓响在这四周的空气里:“回去,和他们商量下。”
切原问:“商量什么?”
“努力驱逐。”,但真田一想到幸村对对方的态度,顿时眉宇微蹙道,“倘若不能,直接打败!”,多让Yukira看见对方狼狈的模样,一定能让幼驯染觉悟过来,男子汉靠夸张高调的自我吹嘘和华丽的皮囊只是虚有其表而已,时间一长,就能像泡沫一样把它吹散掉,“这件事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