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忍受不了这么漫长的等待一般,迹部径直将灰白相间的外套甩上肩头:“走了,你不是想听他的声音?本大爷刚好约了他今日有事商量……”
“是去找手办吗?”,小甜心眼睛一亮,紧跟着淡下来,摆手拒绝说,“不好,吾这里有活干,网球部下午还有训练的,这个家离不开吾……”
“省点心,这些本大爷自有办法。”,迹部单手拎它起来,直接放进口袋里,以一副独裁者的口吻道,“你在这里摇摇欲坠地指挥,简直是给本大爷部员的训练添乱。”
小甜心最后的倔强是:“——那至少要把吾给手办的礼物带上!”
忍足迎面走来,迹部对着他是这么说的:“下午的训练你替本大爷告知榊教练一声,本大爷去一趟神奈川。”,
关西狼的第一反应是:“可你和幸村部长不是刚分手吗?”
“——欸!”
“——啊哈!”
“——Ootori你忽然停下来搞什么?鼻子很痛耶!”
忍足身后的几个正选部员一脸的难以置信,宛如雷劈!
凤的脸迎着光,甚至像个已经死去多时的蜡像!
——不可能的吧,Atobe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骗人的吧!
…
幸村部长不知道的是,等立海大附属网球部的训练解散,再到他迎着初现的夕阳走到约定的网球馆前,迹部已经在冰冷无趣的建筑馆内等候他多时了。
他身后倚靠着一堵白墙,king眼神从失神到聚神,再放到幸村身上时,那眸子里熠着的光连浸入白墙的夕阳都显得黯然失色。
“——你可真让本大爷久等了!”
话这么说着, king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过幸村,就那么默默的凝视着他。眼神显得专注而若有所思,还隐含着一丝微妙斟酌之色。
幸村寻声望去,和他目光相撞,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仿佛燃烧着两团炽热的火焰,这炙热的目光令他感到极度不安。
——不仅不安,这目光还几乎化为实质内容,压得幸村喘不过气来。
Atobe在网球道路上至死不渝的决心和坚持不懈的毅力看来是投射在对他的新恋情上了。
幸村缓缓蹙眉,但温和地再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在拒绝Atobe告白这件事上,无论他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都是应该的,毕竟king的好意、善意,乃至爱意是值得被尊重的。
“——不,有劳忘记本大爷之前给你带来的那些困扰,那些确实够胡搅蛮缠的。”
“——之前那些,只是本大爷自以为是的爱意幻觉而已,眼下已经全部烟消云散了,本大爷已经全都放下了。”
当那沉甸甸的目光得偿所愿从身上移走,幸村又感到心头缺了一些东西。
迹部慢慢朝他伸出一只手,那是单纯的友好合作的姿势:
“——现在本大爷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商量。”
“——你也知道,那是关于二号小甜心的,本大爷很担心它。”
…犹豫不决,意志力难看到极点,幸村部长有一瞬间庆幸Atobe没有机会在球场上窥见这样的自己…
…若是让他知道了,以后赛场上再相逢,这点微乎极微的细节大概会让他生出自己好对付的错觉。
幸村同样伸出一只优雅白皙的手,和对方的掌心一触即离,淡淡道:“我知道,我也是为它而来。”
但还好,甜甜小甜心看起来还好,至少小甜心是这么告诉他的。
“…要是你消失了,吾也一起好了。”
它软软又霸道的话轻飘飘砸下来:
“…因为手办自己一个手办消失掉,那就太孤独了。”
‘它怎么能这么好’,这是幸村第一个念头,这份感情太沉重了,重到他几乎措手不及,随之而来的是——“不会消失的!”的保证。
幸村很少保证什么,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且必须全力捍卫的——‘我不会让你消失的’,他这么告诉他的小甜心。
…他的小甜心?
…为什么会生出‘他的’这种占有欲呢?但不管的,耳边声音一瞬间泯灭,幸村的心脏被抬到高处,骤然绽开,心跳瞬间模糊了五感,不灭的意志力轰然倒塌,一股肆意的控制欲涌起。
迹部的嗓音自下而上、模糊地传入他的耳朵里:“——Iune systediseases of GBA II?”
掌心传来一阵温热之意,是迹部握住了他的手腕。
“本大爷没说错吧?”,熟悉的气息倏地靠近,不愧是拥有一流洞察力的king,那把低沉华丽的嗓音凑在幸村耳边一针见血道,“让本大爷猜猜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至少是上周?啊嗯?所以上周的比赛才你让Sanada代替你坐指导位。”
king低而含糊的声音轻轻拂过耳膜,还掺着一份华丽的冷酷:“——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本大爷猜你应该也向你的部员隐瞒了真相?而你尝试的结果也不太理想。”
幸村漆黑如墨的眼里蒙上一层灰蒙蒙阴影,微微眯起眼来。
…Atobe是怎么知道的?他倏地想起他们单独相处的十分钟,那张被翻过的诊疗单…所以只能是借助糖糖?
幸村此时此刻唯一庆幸的是:Atobe不会告诉糖糖真相…免得那小甜心担忧难过。
至于对方私自窥探他诊疗单这一点倒是被他忽略了,幸村自然不会认为迹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这件事是把它作为击败立海大附属网球部的秘密情报对待。
……那么,迹部提出来的用意呢?
这个距离很危险,不利于幸村一直能掌控谈判该有的情绪,他保持百分百的清醒理智推开对方拉开距离,声音恢复清澈静谧道:“Atobe,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