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摇头:“这不一样!”
他其实跟那粮店老板一样,都很清楚,乱世已经来了。
过去老一套手段,现在都不起作用。
要想在乱世立足,就要恩威并施。
而且必须先立威!
先让别人知道你的厉害,然后再施恩,他们才会心悦诚服。
要是反过来,那只会当你是蠢货。
他可以饶过福泽村的陈保甲。
是因为整个村子都已经知道他杨越的厉害,鞑子都敢杀,乱军都能击退。
这时候稍微展现温和的态度,饶了陈保甲一命,也不会有人敢小看他,反而要称赞他仁义。
但府城这里却不同。
这里的人压根不知道他多厉害。
要是上来就展现忍让,表现什么“大局观”。
那下场很简单。
你能忍?那就多忍一忍吧。
保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找上门!
甚至要被追究责任,求全责备。
粮店老板的手下是非杀不可?就不能捉住后扭送官府?
已经到手的粮食,说不定都会被要求吐出来。
看到杨越只说了一句后就沉默,也不解释,黄文轩不敢多问,只好轻轻叹气。
“哎,想来官府很快就要找上门了!伍长,咱们该怎么办?”
杨越丝毫不慌,老神在在,坐到一楼大堂。
“等着就是!这次的事情咱们占理。”
黄文轩低头苦笑,占理?大景啥时候是讲理的地方!
但他没敢多嘴,摇着头出去,清点杨越他们带回来的粮食了。
府衙。
孟太守昨晚睡了个好觉。
七皇子派来的密使是个妙人,吟诗作赋,无不精通,而且还是风月场的老手。
昨晚他们叫了几个清倌人,饮酒作乐,通宵达旦,天都放亮了才终于睡去。
他正搂着清倌人做着美梦,忽然被人拍醒,睁眼一看,立刻皱眉:“这么大清早的,把老爷我叫起来做什么?”
叫醒孟太守的下人满脸苦笑,连连告饶。
“老爷,小的也不想啊,实在是城里出了大事!”
孟太守很不高兴,拍了拍清倌人的小脸,让她起来伺候自己穿衣服,嘴里对那下人问道:
“能有什么大事?还能是鞑子打过来了不成?”
下人摇头。
“鞑子没来,是城里出了人命答案!
有一伙外地客商,在城里杀人,杀光了一家粮店,还把里面的粮食洗劫一空!”
孟太守听后微微变色,冷哼道:“果然是人心散了!放在过去,谁敢在府城撒野?”
他似乎并不太意外,看来是早就想到这些。
这会儿他已经穿好官服,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认真思考对策。
最后抬手道:“算了,先派人把那伙外地客商给我抓来!在城里撒野,总不能不管不问!”
下人听后连连点头,跑出去传令。
府衙收到命令,当即派人,他们早就知道案情,明白杨越一伙不简单,点子扎手,也不敢怠慢。
足足派出上百人,还请来城中驻军,调动了五十名官兵,这才终于敢出发,将客栈团团围住。
场景很大,引来很多人注意,聚在客栈之外,对里面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