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多了几个面生的，他们跟在蔡叔身边，听着蔡叔训话。
谢枕弦走过去，蔡叔点了点头：“收拾收拾准备出海。”
今日是个好天气，可不能辜负了。
蔡叔先上了船，新来的都跟着他。
“谢枕弦，你在我这边学了不少去，得了闲也教教他们几个。”
谢枕弦应下，他跟着蔡叔学了一段时间，现在也都能教导其他人了。
那几人朝谢枕弦觑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大乐意。
“看什么看？不乐意学，工钱就减半，你们自己掂量着，看是不是不想养你们那一家子老小了。”
蔡叔这么一说，几人顿时就不敢有意见，诚心诚意地向谢枕弦请教。
撒了网，谢枕弦就教了几招，让他们帮个忙。
这几个人都是好手好脚的，做起活来也不墨迹。
但今日这鱼获实在是没有多少，拢共就捞满了一个渔网，还是个小的。
天渐渐黑了，鱼也越来越少，仿佛这附近的鱼都不见了踪影。
“这可真糟。”
隔了这么久出海，第一回肯定想多捞点，但是这么少，难免打击了他们。
陈意浓看着渔网里的鱼，也觉得太少了些，比起先前的少了有一半还多。
“算了算了，天都擦黑了，还是回去吧。”
蔡叔让他们搬了鱼，抓紧回家去。
接下来将近半月，鱼获都不怎么多。
先前压下的谣言又开始传了起来，什么龙王发怒之类的都四处宣扬。
也不知谁捅到了张柏松跟前，被好一顿训斥，流言才稍稍平息一些。
但蔡叔的脸色是一日不如一日。
他坐在船板上，“难不成真的是龙王发怒吗？”
之前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情，他虽是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言论，可是这些天出海一直不顺，人难免会多想一些。
蔡叔看着平静的海面，谢枕弦抓着一根钓竿钓鱼。
“或许再过几天就好些了，想这些也是无用。”谢枕弦劝了几句。
龙王发怒？那倒不见得。
蔡叔沉寂许久，冒出一句：“不若再往深处走一走？”
“不可啊！”
后头几人连忙过来，谢枕弦手里的鱼竿也晃了几下。
“深海危险，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
蔡叔无奈苦笑：“你们瞧瞧这边，如今也没几条鱼给咱们捞，要是不去冒这个险，鱼税交不上，家里头的人也要养活不起了。”
他们就靠着这个吃饭，蔡叔也是真的着急上火才想了这个法子。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沉默下来。
谢枕弦也在思索这件事的可行性。
“死在这边的人可不少，我觉得还是不成。”
还是有人胆子小，不想跟着过去。
蔡叔倒是已经定了主意。
“愿意跟我的就一起去，不愿的就还是在近海这边打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