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真遇到会危及到儿子的大问题,秦政反而不会“自私”了。无论哪一次,都是他站在儿子前面替他遮风避雨。
所以扶苏的“谴责”也不是真谴责,就是借机撒娇而已。
秦梓桑惯用的手法就是这个。
把自己的委屈明明白白摊开拿出来给父亲看,甚至往上头添油加醋,目的就是叫阿父更偏疼他。
会哭的话孩子有奶吃,无非是这个道理。
秦政故作无奈地答应下来:
“也罢,朕以后多‘偏心’你一些,谁叫是朕将你纵得这么贪心的呢?”
于是有关扶苏企图欺负儿子的话题就这么揭过了,当祖父的也没有强硬要求儿子不许欺负孙子。而即将倒霉的当事人桥松,对此还一无所知。
父慈子孝的父子俩很快把之前的事情翻篇了,扶苏也没有揪着父亲笑话他这一点不放。
他从软榻上下来:
“阿父,我有点饿了。”
秦政看了一眼天色:
“你睡过了午饭的时辰。”
厨房中一直有新鲜温热的吃食备着,很快便被送了过来。
扶苏迈着小短腿艰难地走回殿内,感觉明明不长的路变得异常漫长。本来就很饿了,还要走半天。
扶苏很快选择放弃:
“抱。”
秦政低头把他拎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要父亲抱。”
扶苏理直气壮:
“我一岁!”
秦政三两步走回殿内,把他放到座位上。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看见扶苏眼神迷茫了一瞬,变回了纯真无邪的小崽崽。
扶苏崽疑惑地四处看了看:
“我怎么在这里呀?”
秦政微微一顿:
“吃饭了。”
扶苏崽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好哦。”
他摸了摸小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叫了。于是也没多想,拿起勺子开始往嘴里送蛋羹。
秦政在他身边落座:
“还记得之前的糖豆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小孩想起来了。
崽崽眼里顿时泛起泪花,饭也不想吃了。
秦政给他喂了一勺香甜的肉泥:
“吃吧,不是饿了?”
单线程的脑子太好欺负了,扶苏崽下意识咀嚼了一下,觉得肚子更饿了。顿时没工夫去计较什么糖豆丹药的,开始埋头苦吃。
秦政满意地收回喂饭的手,去吃自己的。
果然,还是小崽子好哄。
直到小孩认认真真填饱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然后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从吃懵了的状态里恢复过来。
这才重新想起之前的话题,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丢失一段记忆,莫名其妙从户外来到室内的事情。
扶苏崽不可置信地看向阿父:
“阿父,他是不是回来了?”
秦政还没吃饱,闻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询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扶苏崽根本没发现阿父在装傻。
他气愤地说:
“他是不是抢了我的身体!”
秦政险些呛着:
“他怎么会抢你的身体?他本来就是你。”
扶苏崽崽不认可:
“才不是呢!他是他我是我!一定是他抢了我的身体,所以我被迫沉睡了,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政:……
秦政放下筷子,无奈地跟他讲道理:
“你只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不是被孤魂野鬼上身了。记不得发生了什么,是因为之前那段记忆被封锁了。”
扶苏崽哼哼一声:
“就是孤魂野鬼上身,阿父骗不了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他赶走了,身体是我一个人哒!”
年级小小的扶苏崽根本理解不了前世今生,直接把一堆设定搞混了。
他现在认为,自己的身体肯定还是更习惯他自己的灵魂。所以前世来抢也没有用,还不是被他给赶跑了?
秦政撑着侧脸看他,放弃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