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呢?
陈礼蓦地睁开眼睛,撑坐起来,一瞬间头?晕目眩,痛苦不堪。
刚好进门的吕听听到她喉咙里疯狂外溢的呻口今,东西都顾不上放,随手往地上一扔,大?步跑过?来扶住她说:“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的,你别乱动!”
陈礼抓住吕听就问:“手串呢?我的手串呢?”
不是。
不对。
“她呢?”
“救出来了?没有?”
“受伤了?吗?”
“伤得重不重?”
“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哪儿?”
陈礼等不了?,酸软无力的手掀开被子要下床去找。
吕听一把将她按回去,忍无可忍吼道?:“她好得很?!没受伤,没中毒,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你能不能先管好自?己!四天?了?,整整四天?了?!我每次进来看到你死气沉沉地躺着不动,都以为你要死了?!你能不能别折腾了?!当?是我求你!谢安青没日?没夜照顾你不疯,我快疯了?!”
吕听不带停顿一通吼结束,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都震红了?,她不想被陈礼看见自?己矫情的一面,迅速直起身体,把头?偏向?一边,咬着牙说:“你先管好你自?己!”
陈礼抬头?看着吕听,嘴唇干裂泛白:“她没事?”
吕听:“没有没有,完全没有!你拿命换她,你都好好在这儿了?,她还能有什么事!”
陈礼手颤抖着,神?经得以放松,惊喜蜂拥而?至,低头?看到空荡荡的手腕,她目光瞬间僵直,想象病号服下不再藏有手串的上臂,迟钝地回忆起沼泽边的对峙。
“陈礼,你不要逼我对你说难听的话。”
——你敢过?来,我们就完了?。
她不止过?去了?,还在蛇咬上她的脖子之前跳进沼泽了?。她那声“陈礼”喊得那么悲痛凄厉,像是不会再原谅她一样?。
那她们,现在是……
完了?吗?
陈礼忽然像是没了?知觉,低头?看着白到透出冷冰感?的被子,喉咙滚动,一开口,声音极轻极哑:“她在哪儿?”
话题突转,正在气头?上的吕听一怔,声音低下来:“走了?。”
“走哪儿?”
“回西林,回东谢村。”
“什么时候走的?”
“正在走,现在应该刚到机场。她是下午三点的飞机。”
“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