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你误会了。”
谢槐夏没,对着已经打通的电话喊:“妈,我小姨的针快打完了。”
谢筠:“看好你小姨,我马上过去。”
谢槐夏:“好的妈,我一晚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陈礼:“……”
确定不是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陈礼不想向谢筠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谢安青房间,所以在她过来之前把功劳都交给谢槐夏,回了自己房间。
谢筠是个很细心很有脾气的女人,先是撵谢槐夏回家睡觉花了将近半小时,再是给谢安青擦洗花了半个多小时。
等二楼终于恢复安静的时候,陈礼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03:39。
夜晚都快要结束了,这一觉注定不能按时醒。
陈礼在阳光逐渐变得燥热的时候翻了个身,背对窗户,又一次陷入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里忽然传来喊声。
“青娃!”
“青娃——”
青蛙?
陈礼放在枕边的手臂动了一下,缩进枕头下面。
“青,在不在家?”
哦,原来是找谢书记的。
陈礼将胳膊折回来,长指微弯,腕骨突出,搭着出了一层薄汗的肩膀,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慢慢腾腾的脚步声,很快变成隐约人声。
“婆。”
“哎呀青娃,你脸怎么这么白得,不舒服?”
“嗯,有点发烧。您这么早过来有事?”
“我要和你爷离婚!”
陈礼手指轻跳,没能抬起沉甸甸的眼皮。
狗、猪、电表安装证明,转移群众,清道路,现在又是离婚官司。
陈礼活到29,第一次知道村书记的工作这么复杂。
陈礼忽然没了睡意,她被阳光晒热的手指蜷了两下,睁开眼睛下床。
二楼两个房间分布在东西两侧,中间是足足一间房宽的过道,摆着三屉桌、六斗柜、多宝格、南官帽椅……
和高高低低的盆栽绿植。
过道北边连着陈礼昨晚坐过一阵的走廊,适合赏月观星;南边做了四扇窗,现在全都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