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里的阴雾突然浓稠如墨,褚玄陵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能听见自己经脉里血液奔涌的声音,那些顺着七窍钻进来的黑雾像活物般啃噬着心脉——老道士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邪术沾身如饮鸩"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可此刻最前排阴魂的尖指甲已经刮到他喉结,金芒屏障的裂纹里渗出的阴风正往衣领子钻。
"净心符!"他咬破舌尖,腥甜涌进口腔,指腹重重按在腰间符袋上。
三张画着青莲纹的黄符"唰"地窜出,瞬间在胸口炸成淡青色光网。
黑雾触到光网便发出嗤嗤轻响,像被火舌舔过的蛛丝般蜷曲着消散,可仍有几缕漏网之鱼顺着他的袖口往手臂钻,在皮肤上烙出青紫色的痕迹。
"叮——"
镇魂铃的清越声响突兀炸开。
褚玄陵的手不知何时已扣住腰间铜铃,腕子微颤,铃声如石子投入深潭,荡开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音波。
正张牙舞爪扑来的阴魂突然定在半空,女人的长发蛇僵成黑绳,小孩的尖牙咬在自己舌头上,寿衣老人的指甲"咔"地断裂,掉在青砖上发出脆响。
"你敢坏我局!"
白骨道人的尖叫刺穿耳膜。
他眼眶里的鬼火骤然涨大两倍,骨笛上的咒文红得滴血,枯瘦的手指在笛身上急敲,像在弹奏某种催命的丧曲。
被定住的阴魂周身黑雾重新翻涌,其中三个最凶的突然挣断音波束缚,指甲刮着墙面扑向褚玄陵后心。
"初级封印术!"
褚玄陵反手握住桃木剑,剑身上的七根金丝突然活了般窜出,缠在最近的阴魂脖颈上。
他手腕翻转,剑脊重重拍在那阴魂额心,金光照得阴魂发出刺耳尖叫,转眼间便被吸进剑刃里,剑身嗡鸣一声,多了道浅浅的刻痕。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捏着的拘魂符"呼"地燃成灰烬,化作金红两色光链缠上白骨道人的脚踝。
那邪修惊得骨笛差点落地,慌忙跺脚要挣,却见光链越勒越紧,在他脚腕处勒出白骨——原来他这具身子早就是具空壳,裹着的不过是层腐肉。
"阵起!"
褚玄陵咬破指尖,在地面画出最后一道符纹。
茶馆青砖突然震颤,七道血色光芒从地底窜出,在白骨道人周围形成丈许高的光墙。
墙面上浮现金漆篆文,正是老道士曾在他手心画过的"钉魂"二字——这是他用系统刚解锁的"阴脉共鸣"感知到的,七口棺材下镇压的厉鬼怨气,此刻正被阵法逆转为锁魂的力量。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