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鼠的前爪在玉牌上又推了推,半透明的尾巴尖轻轻扫过褚玄陵的鞋尖。
青铜灯的幽绿光芒里,那只妖物的眼睛亮得反常,像两盏悬在雾里的小灯。
褚玄陵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玉牌边缘,寒意便顺着指节窜进骨髓。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温度不似普通阴寒,倒像有人攥着块浸透冰水的铁,直接贴在了骨头缝里。
玉牌表面的暗纹在他掌心发烫,和怀里那张拓印的"九幽引魂图"产生共鸣,隔着粗布衣裳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颤。
"你到底图什么?"他低声问,目光锁住影鼠的眼睛。
那妖物歪了歪脑袋,尖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把前爪搭在他手背上,轻轻按了按。
这动作让褚玄陵想起老道士养的那只狸花猫。
从前他在道观后院晒符纸,老道士总说"万物有灵",那猫便会蹲在他脚边,用尾巴卷住他的手腕,像是在替他守着风里的黄纸。
可此刻这影鼠的毛是半透明的,透过那层薄皮能看见骨骼的轮廓,哪有半分温暖?
他咬了咬牙,捏紧玉牌站起身。
铜门表面的涟漪还在翻涌,那个戴青铜鬼面的影像仍在重复"阴阳为炭"的咒文。
当玉牌贴上铜门的瞬间,影像突然扭曲成一团绿焰,"轰"地裹住玉牌,连带着褚玄陵的指尖都被燎得发疼。
"系统!"他本能地唤了一声,却没等来提示音。
铜门发出闷响,缓缓向两侧退开。
霉味混着腐叶的腥气扑面而来,褚玄陵后退半步,桃木剑已出鞘三寸。
门内是间不大的密室,四壁嵌着夜明珠,却蒙着层厚灰,倒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所有生气。
正中央摆着只石匣,匣盖裂着条细缝,红光从里面渗出来,像野兽眯起的眼睛。
"封九幽,镇万邪。"他念出匣盖上的字,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老道士曾说过,"九幽"是阴脉最深处,连龙组的档案里都只敢写"不可轻探"。
这石匣刻着镇邪的字,却又没完全封死,分明是在等人来开。
他摸出张"净心符"——这是系统2级时解锁的符咒,专破邪祟迷心术。
符纸刚贴在匣盖上,石匣便剧烈震动起来,震得地面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匣内传来低沉的咆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用爪子抓挠石壁,每一声都撞得人耳膜生疼。
"来了。"褚玄陵脚尖点地,退到墙角。
桃木剑在掌心沁出薄汗,他盯着石匣,脑子里快速过着系统技能树:破妄眼能看破幻术,七星阵需要时间布置,现在只能硬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