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牒差官(1 / 2)

十月三十一日,晴。

辰时二刻刚过,未散的晨雾便被陵江县衙后院的“咚!咚!咚!”敲门声击破。

“大清早的何人滋扰?”大门打开,一衙役打着哈欠探头问道。

“请速禀知县大人:昨日申牒辰江县差官复核钱庄命案,辰江张知县已遣县尉江韬走水路前来,估摸巳时正刻便能到得县衙。”一差役气喘吁吁扶门言道。

“知了,知了。”这衙役皱着眉“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嘟囔“不开眼的,没钱也跑这么快……真是走霉运,今日怕是又不得闲了。”

“大人,大人!”走到院内这衙役对着东厢房大喊“辰江县尉江韬走水路来了,巳时正刻就到,我等该如何支应?”

“喔,我的话给赵正,教他去东城湾码头迎江县尉,先看过现场再来县衙。”王富春慵懒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去时教涎香楼准备一些别致些的中食、点心,再到一味茶肆取六桶茶膏,午时一并送来。”

“喏!小人这就去了。”

“官人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啊?”帷帐里一娇俏的声音道“扰得人家清梦……”

“无甚要紧事,凡命案须得申牒临县或州府差人来复核”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午间我在后堂款待辰江县尉,少待起来你去找张之礼就说我要一坛五年陈陵江春。”

“这等小事方才何不一并交办?却教人家跑腿。”

“茶膏一桶抵得酒肆五日利钱,教这帮贼子去……哼!索拿常例钱怕不是要教人白干几天。”帷帐掀开,王富春出来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官服自顾自穿着,随手又从衣袖处扯出一素色薄纱柳条纹的肚兜捡起丢进帷帐“教你去你就去,足足付他酒钱。通河桥市集的安稳还须倚仗张行首。”

“知了知了,奴家这就去涎香楼等张行首。”一段葱白玉手从拉着帷帐一角,隐约可见手腕处鎏金银丝嵌玉镯和如玉削一般的下颌“这些差役们也需得管教一下,前几日胭脂铺张娘子还与我哭诉这些莽人巡店连胭脂都要扣去一块。”

“休管闲事”王富春整理好了衣衫,又用一边绣着喜鹊梅枝的锦帕擦了擦脸便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时又回头对着门里嚷了一句“多穿两件,张行首面前泄了春光看我今晚如何处置你。”

“死鬼,且忙你的去”房门关上,一声娇笑淹没在远去的脚步声里……

辰正三刻,通河桥涎香楼。

伴着二楼悬廊窗外各小贩的叫卖声,阁楼内倒只有米粥的清香和汤圆的甜糯,寥寥水汽间揉杂着伙计踩在楼梯上的咯吱声和勺子碰撞碗碟的叮咚声。

张之礼捻着须,斜倚着悬廊栏杆瞧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市集,身边的楠木八仙圆桌上放着一壶茶、一碗粥和一碟点心,旁边还放着那本靛蓝账簿和笔墨。

虽然已过霜降然沐着深秋的晨光也甚是温暖,他穿着一件暗花罗纹织锦的浅红长衫,手指轻轻虚叩,不知是在回想哪幕大戏。

“张行首,奴家有礼了。”楼梯口飘来一缕浓梅香和两声步摇珠翠撞击叮铃。

张之礼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富春的小妾刘氏“刘小娘子少见,可曾用得早食?”张之礼微微躬身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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