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攀爬在枝干上的那个黑斗篷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在一步一步往上,接近细长的花瓣。
位置到花托了。
仔细观察下来,她才发现,“花神”的构造和曙色草很相似,都是长条花瓣,颜色都是红色,不过一个明亮一个暗沉,就连花座也都是紫色的。
她的心情有点微妙。
黑斗篷人攀爬到花座的时候,红色花的花瓣开始大幅度摆动。
那柄纹路纵横的剑从黑斗篷人手中投掷了出去——
这种近战武器居然是标.枪.式的用法吗?她不合时宜地想。
吐槽归吐槽,认真还是该认真。
仿佛有着生命力一般,纹路纵横剑径直切入其中一条花瓣,像斩章鱼腿一样拦腰斩断!
然后,纹路剑像回旋镖一样反弹飞回到了黑斗篷人的手中。
那被斩断的花瓣从接近三层楼的高度径直落下去,砸在了沙弧上,从沙弧上泡沫的震荡来看它还是有些重量的。
然而那半截花瓣再次生长起来,在几秒时间内又恢复如初。
黑斗篷人也是第一次和它交手,他像是在试探一样,这回把纹路剑刺入了花座。
一整条花瓣从花座开始坠落。
他正要从那个缺口攀爬进入花朵内部,花座上却生出了纤维一样的尖刺,尖刺在一瞬间拔地而起,然后迅猛窜上高处,成为了枣红色的长条花瓣,替代了原来的花瓣。
【有恢复力。 】她记录道。
这个景象对于她来说,熟悉得有些可怕。
因为曙色草也是这样的。当她摘下长条花瓣时,花座上就会有细小的花瓣飞快地生长起来,替代原来的花瓣。
她注意到,花神周围的树木颜色似乎变得有些枯黄了。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测——如果花神的机制和曙色草相似或者相反,那么她大概想到办法了。
确认这一点后,她收拾好东西,往那边山坡赶去。
花瓣不断被砍下,不断再生。
黑斗篷人动作机械而利落,一遍一遍做着同样的收剑和掷剑动作。
似乎漫无边际。
她发现鸩苍虽然看起来似乎在做无用功,但渐渐的,花瓣生长速度跟不上了,那些纤维尖刺上窜的速度开始减弱。
鸩苍对她说过契机。
“我的父亲是精灵族人,他和花神有仇,我会为他报仇。”他的措辞很简单,没有多说什么。
当时,在她问出“幻术”之后,他才看了她一眼,把具体事件填充了细节。
鸩苍的父亲苍是数一数二的血术修行者,血术在精灵世界不是禁术,和梦术、活化术等术式一样可以通行,但苍在某次比试中受了伤,被对面的幻术修行者引诱种下了花神的种子。
苍痛苦不已,在自绝时阴差阳错下来到了这个时空。
“临死前他打听到了花神的源头,在极北之地。”鸩苍平淡地叙述道。
天色渐渐被染黑了。
这个时空的夜晚再次开始降落,暮色一点点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