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及子女。大多数人都对她口诛笔伐的时候,我们也没必要人云亦云,可以保留自己的态度吧?因为谁也不知道谁更靠近真相。”
那是15岁都不到的姜苔说出来的话。
不过,魏柯生当初带着鄙夷将把他家里事情公诸于众时,即使潜意识觉得姜苔不会把他和他生父归为一类人,沈凛还是很怕看见她眼里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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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难行,镇上的墓园不比大城市里的规范。姜苔没提要陪他一起去,也不知道要以什么立场陪。
到了目的地,她有些意外。
吴婶是位不苟言笑的短卷发大妈,打扮得很中性,进门就把沈凛拉到一旁,声音一点也不小地说“悄悄话”:“她鞋咋这么脏,你们走那条路过来的?”
姜苔不解地看向自己脚上几万块的脏脏鞋。
中年女人一脸严肃,继续教训道:“穿得也少,你赚钱了怎么不给她买件好点的衣服,毛衣都破破烂烂的。”
姜苔皱眉,终于忍不住说道:“我没有穿得破破烂烂,这是废土风。”
吴婶扭头看她,又问沈凛:“她刚才说啥飞兔?”
“……”
沈凛打的车已经到了胡同口。
姜苔第一次和这么古怪的大妈一块待着,不安地扯了下他衣角,命令道:“你快点回来!”
“不喜欢这里?”
“不算——我只是感觉和她没话聊。”
同样是乡镇出身的中年妇女,焦莱在大城市待得多,不会听不懂她讲话,说话也温柔没口音。可这位吴婶甚至都不笑,连漂亮客套话也不说,古板又肃穆。
姜苔自诩社交悍匪,在她面前都觉得难以发挥。
沈凛揉揉她脑袋:“吴婶人很好,也很喜欢你。你会喜欢她的。”
哪里看得出喜欢她……可他还是走了,把姜苔留下来独自尴尬地和这位吴婶对坐着。
这套房子看得出有些年头,外墙斑驳,被筒子楼里的小孩涂涂画画。内室简洁,因为独居所以家具也不多。
大概是觉得姜苔穿得太薄,看着娇贵体弱,吴婶把供暖阀门开得很大,室内暖和得像火炉。
木质餐桌上摆着不算丰盛的年夜饭,都是些家常菜,味道倒不错。只是两个人吃难免太冷清,如果今晚是在深州家里吃饭,应该还会有姜家大伯、爷爷那边的人会一起过来。
“谢谢您款待。”姜苔安静吃完,擦了擦嘴。看着她忙碌地拾起几盘菜往厨房走,“要收起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