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教她这么感谢人的啊!
想到穹冥古族外围号称人族生存禁区之一的天晷山脉,冥渊眼中惋惜之色越发浓厚;一个没有灵力的少女,他不认为能够活着走出去。但是以他的能力,能够给到的帮助也仅限于此。
茅草屋的屋顶,毫不起眼处,蹲着一只白猫。
*
“咦,那儿不是那个灾星大小姐吗?听说三天后要被祭天了呢,怎么还在这里?”
“我听说这次祭天是施火祭。在祭天台上布上业火焚天阵灼烧十二个时辰。”
“你说的是那个传言筑基修为都在里面活不过一刻钟的业火焚天阵?”
“可不是嘛,你说这灾星大小姐能坚持多久?”
“没有灵力修为,怕不是得瞬间化为灰烬。”
“……”
南宫韶欣听过太多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如今对于各种议论的声音已经称得上是免疫了;她面无波澜的路过。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闲言碎语?”一声娇呵从身后传来,“还不快滚。”
四周议论的人群一哄而散。
闭关许久的南宫窈曦,这是终于出关了。
南宫韶欣转过头,看着远处身着丁香色宫装,面容七分清秀温婉,三分清冷的少女正向自己小跑来。面上扬起一个浅笑。
“窈曦不错嘛,这次闭关看来进步良多,连骂人都学会了。”
南宫窈曦一脸焦急的看着南宫韶欣,语调有些无措。
“长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你别听他们胡说,我会去求爹爹、去求长老爷爷们再重新起卦;卦象明明就不清楚,如何能妄下定论。更何况命盘并非一成不变,长姐绝不可能是灾星。”
南宫韶欣看着眼前天真的少女,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抬手轻轻拍了拍南宫窈曦的头:“窈曦,以后都要好好的。”
南宫窈曦从这一刻长姐的眼中读出了很多东西,她一时有些不可置信。
她出关听到议论,本以为是无稽之谈;直到她看到已经在布阵的祭天台。
她急忙找到长姐,但长姐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她急切的想知道她闭关期间发生了什么。
“长姐,你在这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爹爹。”
南宫韶欣看着妹妹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宠溺而又不舍的光芒,随即摇了摇头,转过身继续前行。
——小姑娘还没真正长大,这一趟多半是要被软禁了;只希望她那认死理的性子这次想开些。
南宫韶欣想起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觉得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莫名有些应景,但却又不同。她不是手握大权的臣,只是一个连内宅都走不出去的大小姐。
*
又是一个春日。
浅粉的花瓣在枝头随风微微翻涌,远远看去犹如一片粉色的海洋。
天空中猝然闪过一道道虹光,疾风将花瓣带起,顿时漫天花海汇集于一个巨大的广场上。
“祭天大典,现在开始。”
一身繁复的月白色宫装的身形单薄瘦削的少女,脸上带着淡淡的自嘲,步履从容的一步步走入祭天台。
祭天台下方人头汹涌的广场上一阵阵喧嚣,她仿若未闻,缓缓闭上双眸。
——娘亲的人情看来不好用啊,说的什么一切照旧,如今把她照旧焚烧了。
——搞不懂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原本以为是女主剧本,现在想来只是个路人甲。
——也不知道白长老如今在做什么,贿赂了那么多小鱼干都没摸到一下,真可惜。
“业火焚天阵,启。”
祭台上闪烁起繁复的花纹,瞬间勾勒出一个火红的大阵,烈火熏天。
随风飘散的花瓣还未接触到大阵边缘就被瞬间化为灰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