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在未来等你(1 / 2)

沈嘉月租住的房子离便利店很近,架着轮椅就能轻松往返。

她的左腿是在七岁那年被车碾坏的。

其实真要走路,拄着拐杖说走就走。

只是她比较懒,轮椅一坐就是十几年,早成了习惯。

“你姥姥的死残废,走路不长眼啊!”

沈嘉月的轮椅分明紧贴着墙边缓缓前行,

却还是被一个跌跌撞撞的醉汉迎面撞上。

除了被问候全家,那醉汉还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却在看清她半边脸的全黑胎记时,猛地撒手,

“操!这他妈什么怪物?!”

他踉跄后退两步,摇摇晃晃扯着嗓子喊,

“大家快看啊!这玩意儿也配出门?”

“变异了就他妈该关家里,有点公德心吧大姐,吓死人了!”

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手机镜头像枪口般对准她这个受害者。

零星几声“别欺负残疾人”的劝阻,很快淹没在窃窃私语和快门声里。

沈嘉月指节泛白地攥紧轮椅扶手,脸上却绽开温顺的笑:

“对不住啊大哥,是我没注意,饶我一条命吧。”

周围人哄笑起来。

没办法,她是弱势群体,打也打不过,只能认怂。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残废就该有残废的自觉。

更何况对方是个浑身酒气的彪形大汉,沙包大的拳头几乎能盖住她整张脸。

如果她把轮椅扛起来跑,那醉汉追不上的话,她高低得说两句。

谁知沈嘉月越是低声下气,那醉汉越是变本加厉。

直到几个路人合力将他拽开,沈嘉月才得以驾着轮椅脱身。

无人注意,身后不远处的巷口阴影里。

一双锃亮的定制皮鞋无声地立在那,早已驻足多时。

修长的手指缓缓转动着蝴蝶刀。

等人群散尽。

红底皮鞋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上那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

老旧的安置房小区。

沈嘉月转动轮椅进门时,浓重的烟味混着麻将碰撞声扑面而来。

客厅里挤着三桌牌局,烟雾缭绕。

“今儿那破班怎么这么磨蹭?”

母亲叼着烟,这里抓抓那里挠挠,头也不抬地敲了敲茶壶,

“先续茶,再把洗衣机里的衣裳晾了。”

沈嘉月垂着眼睫应声,轮椅碾过满地烟蒂。

晾衣服时,她习惯性地从包里拿出花粉,仔细均匀地撒在衣服上。

因为母亲花粉过敏。

倒水时热水壶在麻将桌边缘微妙地倾斜。

“啊呀!要死啊!”

牌友跳起来拍打溅湿的衣服,

“残废就算了,连杯水都端不稳!存心的吧?!”

沈嘉月无甚情绪,只说:“手滑了。”

母亲跟着叹气:“我这命啊……养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老了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她边说边打出张九筒,“碰!”

沈嘉月沉默着,架着轮椅滑向自己的房间。

想哭吗?

时间久了,反而没什么感觉。

大姐失踪后,沈嘉月再没尝过被爱的滋味。

弟弟偶尔塞来的糖果还带着汗津津的体温,

可六岁的孩子连包装纸都撕不整齐。

那点甜味还没化开,就被满屋的烟味吞没。

她表面波澜不惊,实际上每天都在思念着大姐。

那个唯一爱她的人。

就在这时,轮椅碾过地板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嘉月的手指悬在电灯开关上,呼吸凝滞。

一张泛黄的信纸静静躺在床中央,折痕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她认得这个折法。

是大姐教她的,那个特别的三角形。

是大姐回来了吗?

只是看见可依赖的人的物件。

这些年来的压抑与委屈,在这一刻轰然决堤,泪水啪嗒啪嗒直掉。

轮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几乎是撞向床前,手指颤抖着拆开那张纸。

然而第一折却写着:

「接下来的内容,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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