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南心头微微一僵,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将结绑好,面色平淡地转过身,“是,这是我的愿望,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啦,我觉得很好呀。”
谢泽南将头侧开。
啧。
又来了。
这种笑容。
他有几分说不出来为何心烦地想着,容秋晗不仅不像之前那么阴郁,整天缩在角落里,还变得开朗放怀,甚至能让身边的人感染到她的好心情。
但是她现在这样,好像也有点问题。
谢泽南垂下眼。
笑眯眯的。
欢快轻盈的。
搅得他的心有点奇怪。
是因为,对于对方的新形象,他还有点没有适应过来吗?
嗯,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毕竟之前因为商言的关系,他和容秋晗也见过几次面,打过一些交道,他大概是看惯了对方原来的样子,还没有完全熟悉对方的新形象。
容秋晗自是不知道谢泽南心头的九曲十八弯,她正抬着头,似乎在寻找一个绑布条的好位置。
他垂下的手,大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语气显得散漫而冷硬:“喂,需要我帮你吗?”
“嗯?”
“帮你挑个最高的地方。”谢泽南下巴一挑,直指树顶。
“你是想帮我爬上去绑布条啊?”见谢泽南点头,容秋晗笑着摇头,“不必啦,嗯——这里,这里就很好。”
她将红布绑上去,微风吹过,当空气中荡起悠扬的弧度。
谢泽南:“随你。”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容秋晗走过来,“说起来爬树,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好像就是在树上?”
谢泽南双手环抱胸前,“你还记得这个?”
“当然记得了,”听到容秋晗的回答,谢泽南还没察觉到自己的心底升起一点隐秘的开心,就听到她接着说道,“毕竟你那时候说了,要从树上捉只蝉把我吓跑,如果不是有人阻止你,可能你真的就要这么做了。”
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的谢泽南:“……”
他磨了磨牙,额头上暴起一点青筋,“你就不能记得我一点好的事情吗?”
容秋晗:“比如?”
比如——
在脑海里搜刮一番,发现自己确实从来没有对容秋晗做过任何友善行为的谢泽南:“……”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为什么这么搞笑啊。】
【所以果然这个新男嘉宾泽南是青梨的手足,他俩和商言秋晗之前就认识了。】
【明明都是熟人约会,青梨商言就平淡如水,偶尔有点波澜都是在谈论别人,但这一对就好好笑哈哈哈哈,你就不能记得一点好的事情吗?比如?泽南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笑死我了。】
【大概是真的一点好事都没有干过吧23333。】
【明天a站的节目搞笑集锦里,一定有这一段吧,笑死了。】
【感觉泽南秋晗这一对也蛮有意思的,而且之前就认识,成的可能性感觉挺高的?】
【不可能,这种如果互相有感觉早就在一起了,怎么还会等到上节目呢。】
【那也不一定啊,小时候认识,长大了才在一起的案例,我又不是没见过。秋晗不好说,但是我有种直觉,这个男嘉宾对秋晗感觉绝对不一般。】
谢泽南哼了一声,就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下。
容秋晗在另一头坐下,将方才求到的签文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后认真地折起,放入手机壳与手机之间的夹缝里。
“那个是什么?”
容秋晗听见谢泽南忽然开口,看着他的手指指向,对方问的正是原先夹在手机壳里的那张旧签文。
“这个啊,也是一张签文。”
容秋晗将旧签文拿出,展平,折痕上已经起了毛边,上面原先的字迹更是掉落了些许,但是依然能看清,上面的内容是求平安健康。
正是之前莱蒙捡到,又还给她的那一张。
谢泽南:“没想到你这么信这个,这东西已经在你的手机里放很久了吧?”
“嗯。因为它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这是妈妈给我的。”
“商阿姨还信这个——”话说到一半,谢泽南猛然止声。
容秋晗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浅笑道:“不是阿姨,是我的亲生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