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苒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她先是愣了一瞬,接着,眼皮一垂,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坐起身靠在身后的墙上。
被无声拒绝的祝文成神色一黯,很快也若无其事般收回了手。
“我怎么在医院?”祝苒问。
“你严重低血糖,在家里晕倒了。”梁有国察觉出这对父女俩之间奇怪的相处氛围,主动上前解释,“多亏房东刚好有事来找,这才发现了你晕倒,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祝苒一愣:“是房东把我送来的吗?”
祝苒的房东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妇女,她的儿子出去当兵,丈夫也常年在外做生意,平时家里就她自己一个人,居然能有力气把将近一百斤的她送到医院吗?
这话一出,梁有国和祝文成的神色都不约而同地变得有些微妙,但还是坚持这个说法:“是房东把你送到医院的。”
祝苒垂眸,像是信了:“那我改天要去谢谢她。”
“该谢该谢。”
这时,祝文成突然又问,语气犹豫中带着小心,“苒苒,你平时……是和别人一起住的吗?”
祝苒微顿,抬眸看向祝文成,“你是看到谁了吗?”
“没有没有。”祝文成脸色有些尴尬,“我就问问。”
祝苒把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不多追问,坦然道:“我是和别人合租的,这样房租还便宜。”
“奥奥。”祝文成点头,“那……”
问到一半,他正对上祝苒看向他的漆黑眼眸,于是就这样卡了壳。
祝苒这时歪了下头,像是疑问。祝文成立刻回神,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
他不说,祝苒也没兴趣问,于是这个话题就此作罢。
此时,窗外熙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落进屋里,有一束光刚好照在祝苒脸上,她轻轻歪了下头看向光源处,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已经睡了一整夜了吗?”祝苒神情讷讷,“时间过得好快啊。”
她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不知道盛淮屿现在在哪里。
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秒,祝苒便猛地一愣。无声无息地攥紧手,祝苒默默敛眸,又躺了下来。
祝苒的低血糖有些严重,医生在她醒了之后,又给她输了一瓶葡萄糖。可能也是真的累了,祝苒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外面,祝文成和梁有国出了祝苒的病房,在走廊上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