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畑俊六被安排在医院附近的一座民居内,算是躲过了当前一波155榴弹炮轰炸的直接威力。
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正面接触过东风-1号导弹并且已经重伤的鬼子,它这条邪恶的生命就已经如同风中的残烛,只要稍微有一点点微风就会被直接吹灭。
更何况,此时吹向这头鬼子的不仅仅一点点微风,而是6枚155榴弹炮次第爆炸所传来的极具冲击力的气浪,在刚刚的爆炸中饭沼守都被震到了地面上,更何况这头已经半身瘫痪的畑俊六。
已经处于濒死状态的畑俊六骤然睁开了眼睛,此时它的体内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给他注入了回光返照的力量,不过它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它的喉咙如同被扼住了以后,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再也说不出哪怕任何一个完整的词语。
饭沼守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如同一瓢冰水当头浇下,我的个大爹啊,你可不能死啊,死了我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不过任凭饭沼守如何动作,也拯救不了畑俊六必死的结局。
看着畑俊六的双眼一点点灰败起来,饭沼守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此时它恨不得掏出自己的手枪,在畑俊六面前自裁了算了。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它的脑海中,窗外传来了一阵骚乱之声,原来是已经惊恐到极点的鬼子伤兵们哗变了。
原本安排照顾这些受伤关东军鬼子的鬼子士兵丢下了这些鬼子伤兵,朝着独立团杀来的反方向逃离而去。
这些伤兵为了让自己不被抛下,跟这些原本驻扎在石家庄的乙种师团的鬼子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鬼子甲种师团的伤兵此时算是见识到了这些乙种的马鹿们也会亮出带着棱角的蹄子,有些冲突比较激烈的地方甚至动了枪。
当第一枪响起以后,局面就处于完全不可控的状态了,这些鬼子天然形成了两派,开始厮打和搏杀,这个时候它们不再是同属一个阵营的蝗军,而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场面就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当饭沼守花了几分钟确认畑俊六已经死透了以后,当它再面对已经哗变的伤兵们时,它才意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炸营和哗变对任何军队来说都是异常棘手的问题,除非等这些士兵把心里压抑到极致的情绪释放完毕,或者士兵都死得差不多了,这些事端才有可能被解决掉。
饭沼守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这一天绝对是它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从一个绝望走向另一个绝望。
事到如今,它也只能动用自己身边的亲卫去弹压如此混乱的局面,一旦下了这个决心,后边需要背负的责任可就更大了。
它数次犹豫,反正自己身上的黑锅已经够多了,如果能够快速镇压住这场哗变,也算是自己能跟手下的士兵们有个交代了,至于上军事法庭就上军事法庭吧。
就在饭沼守下定决心准备动用武力镇压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非常绵密而且连续的枪声。
嗯?
饭沼守瞬间警觉起来,这枪声根本不是三八式步枪的声音,这也根本不是大正一一年机关铳的声音,这难道是?
这特么难道是晋地八路军特有56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