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面不改色地喝下一碗从气味到口感都很混沌的药汁,克拉克不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失去味觉。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问出来了。
“你……都不觉得苦吗?”
被药汁浸润的唇抿了下,奥菲娜转了下手里的空碗,才将其递还给少年 :“还行,比昨天的苦一些。”
当然要苦。
为了给这个喜欢逞强的病号一点教训,克拉克在熬药前没有对其中几味草药进行过多处理,让这碗药汁完美还原用料的原本味道。
端来前他自己还尝了口。
吐出来不说,漱了五次口才把那种可怕的味道洗掉。
结果,只获得“比昨天的苦一点”这种可怜的评价……
窗外还在下雨,不过已经比昨天小很多,只是淅淅沥沥的毛毛雨。
克拉克拒绝了奥菲娜想要帮忙的请求,喝完药就把人按回床上。
“一定要捂好被子,不能掀开。”少年再三嘱咐道,“很快会发汗,出汗后就能退烧了。”
奥菲娜再次被包成茧蛹。
这次比刚才更过分,连头周围都被一张小被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张脸露在外面,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克拉克。
“咳……我以前发烧母亲就是这么做的。”
克拉克不自在地轻咳两声,想着这毕竟是病人,又耐心劝道:“睡一觉就好了。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安心睡。”
“……睡不着。”少女的声线因发热更加沙哑,“我从来不在白天睡觉。”
克拉克理解地点点头。
明亮的日光想让人清醒,他也这样。
但今天外面本来就暗,如果拉上窗帘点上灯,跟晚上也差了太不多。
于是他拉上窗帘关上门,室内立刻更暗了一层。
可奥菲娜依然没有睡意,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明亮又清醒,完全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
克拉克明白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匆匆出房间又匆匆跑回。
在昏暗的室内点燃油灯,挥挥手里的书册。
“你神经太紧绷了。不要这样,你现在很安全。”他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打开书册,“我给你念故事,你闭上眼睛,尝试把全身都放松下来,怎么样?”
奥菲娜知道他也是想让自己好得快一点,顺从地点点头,随着对方的指示闭上眼睛。
克拉克清清喉咙,尽量放轻声音念出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漂亮的夜莺。她不但有一幅动人的嗓音,还有一身与其他同类不同的华美羽毛,与母亲和其他兄弟姊妹一起居住在茂密的森林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