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们中丘的新皇陛下了吗?”
长丰算是铁麒麟家难得的明君,却给人弄死了。如今换成一头从南岭逃回来的小狼。
左无风就说:“远远瞧见。似模似样的,要问责乌族族长,找闵沧波的尸体呢。”
池塘里的鱼儿以为抓住浮草,拼命缠绕它撒欢呢。
“很好,”我笑笑,“既然他没死在南岭,就让他死在永昌。”
第二日,明亮的阳光下,我慢悠悠检查婚礼用的彩绸。这些缎面上色太朴素,我喜欢浓烈的颜色。
“是鹊姐挑的。”一旁的小丫头说。
正要说话,闵潮汐从远处急匆匆赶来。自从他大哥的脑袋掉了,他一直诚惶诚恐,寝食难安。
“这如何是好?京都来的人,他们一定要拿凶手。世子,我是被逼的。到时候你要护住我。”
他瞅我一眼,又说:“中丘新君不同意,他不同意你做永昌城主。”
他自然不会同意,他还想要忠于铁麒麟的澜山闵氏。既然这样,哥哥死了,就让弟弟继任。
于是眼前的潮汐弟弟连忙摆手:“我…我不行。”
我微笑说:“做城主有什么难的?放只猴子坐着抓耳挠腮,也能做好城主。”
下午有几艘渔船要下水。检查完喜宴要用的器皿,我要过去带渔民试航。闵二弟也跟我去,如今城里到处是京都来的铁骑,他生怕有人将他掳走。
“那些人真烦。他们什么时候才走?乌洛兰氏是靠澜山河养大的,与他们不同源不同族。永昌城谁做主,不用他们管。”
我闭目养神。新君单立来了好些日子,他也能明白这个道理。今天的阳光真好,澜山河泛出金光。水对于乌洛兰氏代表生命的延续,而渔船则是他们赖以维生的家。
河堤旁已聚集许多人,不过船坞四周百尺地都被栅栏围住,众人只好爬到望天树上看热闹。临河的望江亭内有几个男人,都是武人打扮,他们也站着张望渔船。亭子里坐着只有老族长。
闵家二弟已附在耳旁说:“那个方脸面蓄络腮胡的,就是他们的新君。”
我望一眼栅栏外的民众,招招手,叫唤渔民家的两个男孩进来。
“走,同我去试试船。你们知道鱼儿往哪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