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姐,子时都过了,你怎么在这里?”他大声一喊,所有人都发现我的存在。
他跳下马,一个箭步到我面前。我笑了笑:“同公主拌嘴了,想回家呢。”又提起食盒,原是一番心意,来送吃的。
庄嬷嬷站在一旁斜睨着男人,仿佛瞧不上他似的。
“郭将军,你又管不住人了。这样子成何体统。白天不练刀枪,几拨人赌钱呢。晚上不睡觉,又练起武功来。我瞧新君回来后,你如何同他交代。”
似乎被老妪说中症结,郭池的样子很窘迫。他连忙对我说,先送你们出宫。我巴不得如此,又连忙点头。
有人跑过来告状,挡住我们的去路。
“老郭,卓芳又来了,我没逮到他。多半是他们藏起来。我正威逼着要人。”
郭池一听见,连忙走去纷乱的中央,大声呵斥:“衣卓芳,你出来。”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走,火把映照他通红的鼻头,随后他轻轻笑一下。
“随便你。你肆意在羽林卫内挑拨,如今又躲在背后。京都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刚说完,从人群中窜出一个身影,手提长棍,如飞雁般轻巧落到中央。
郭池一点都不惊讶。我认出那是羽林卫的衣大人,他早被解职了,却深夜在内宫行走,按照宫规是要入狱的。
“你…找凶手…”一个男人瞪着另一个。
郭池护着身后的人群:“早和你说过,这里没有凶手。”
我立刻明白,他要找杀害长丰的凶手。提篮晃动得更厉害,我连忙抱起来。好孩子,你要沉住气。
莫非衣卓芳认为是军中有人下毒。他觉得下毒的人总和储君有关,所以对郭池咄咄逼人。
“永昌的形势不明,”郭池沉下脸,“老子没空和你闹。你们要不愿帮忙,也不要碍事。一切等主君回来再说。”
衣卓芳也生气,满腔怒火却说不清:“我…想去。是你…你骗人。”
他们一个语焉不详,一个又是大老粗,根本无法沟通。
孩子似乎醒了,我的心吊到嗓子眼,如果有个婴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哭起来,我要怎么和这伙粗人解释。
郭池一挥手:“无关的人退下。衣卓芳,你私闯禁宫,我警告过很多次。今天按照宫规,杖五十,押去刑狱候审。”
庄嬷嬷拉住我:“哎哟,真要打起来。”
郭池伸手一抓,对方滑如泥鳅,随即朝后翻身。郭池怒斥周围:“今天谁要敢帮他,按刑律一并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