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缨:“正好你来了,有些药材得去看看重歌城有没有?”
“你只管说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找来。”说着,芊芊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纸笔认真记录。
“我们不是带了许多药材吗?这么快就不够了?”陈越在一旁疑惑。
然而两个小家伙聚在一起头对头,根本不理会他的话,他只好抿着嘴,识趣地往一边靠。
“这是雪娘果,你记得拿给沈副将。”
芊芊又从小背包中拿出了满满一袋鲜果,塞给阿缨。
她曾和那位年轻的将领约定,每次来都要带给他一袋雪娘果,他说要送给他最重要的人。
她一直记得,雪娘果也一直带在身上。
阿缨点点头,“好,我先去忙了。”
直到他们的“密谋”彻底结束,陈越才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那小萝卜头找你要什么?”
他们这一支队伍,真是奇奇怪怪的人凑全了,有个女将不说,还带着病入膏肓的王爷。
甚至是还有这个小鬼头,说是随军军医,成天又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芊芊白了他一眼,“什么萝卜头?阿缨可是神医。”
陈越险些没笑出声,“切,别逗了。”
神医?神棍还差不多吧。宫里的太医都不敢自称神医的。
“你懂什么?”芊芊撇撇嘴,说着掀起了自己左手的衣袖,“看,我这条胳膊就是他帮我接上的。”
“这,这是……”陈越再次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本该是女孩子清秀的手臂,却在小臂处歪歪斜斜盘踞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青紫色几乎布满了整个臂膀。
陈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不管做什么好像都不曾左手用力。这样的伤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也不更想会是出现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见他诧异,芊芊反倒是满不在意,“刀砍的。寒部人的碎骨刀,差点就断了。”
这条手臂本该保不住的,是阿缨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帮她接了回来,虽说难看,但好歹也是个全须全尾的人。
只是这疼痛始终在折磨着她,甚至都叫她有些忘记了碎骨刀砍下来时的疼痛了。
但那把刀砍碎了阿爹的头颅,砍断了阿娘的脖颈,才落在自己手臂上时的场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更不会忘那一日濒临城破之时,那一抹红袍从天而降,如同神明降世,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