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侯爷来了。”
沈南迦和云栈当下皆是一惊。
谢祈昀近几日不是去千荣居就是在书房歇息,怎的今日这么晚来焕清堂了?
思绪跳转,沈南迦快速将手边整理好的已经抄写好的纸张散乱的摊开,沾着手上残留的一些墨汁往眼下抹了抹。
做完这些,谢祈昀已经缓步进来了,他背着手,神色有些沉重。
沈南迦歉身,“这么晚了侯爷怎么过来了?”
谢祈昀不答,眼神瞥向了桌上散乱着的东西,“这么晚了还在写字,也不怕伤了眼睛。”
她状似随意的理了一下,“近日停了药,有些失眠。”
这一理,反倒是让谢祈昀更加注意到纸上写的是什么。
他眉心微蹙,拿起几张翻看,“家规?抄了这么多遍?”
沈南迦为难地笑笑,看起来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闲来无事。”
谢祈昀甩袖坐在席上,借着烛火的光亮,留意到了沈南迦眼下的一片青黑。
很快,他别开了眼,“许郎中回老家了,过两日我会寻了新的郎中来为你看诊。”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倒个茶都能把水撒到我身上。”
“姑娘你就行行好吧,这几日夫人夜夜不眠,我们伺候的人也得跟着挨到天亮,白日里你还要给我们安排重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要出错的啊。”
发火的那位仍旧不饶人,“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如今我们四夫人罚了屋里的那位,你还敢来开罪我?”
“四夫人罚她抄家规是要她修身养性,好好磨磨她的性子,你们全都不许伺候。”
谢祈昀听着这话,脸色阴沉起来,反观沈南迦却是没事人一般,俯身给他倒了茶。
“侯爷,喝点茶吧。天色不早了,侯爷今夜是想去哪个妹妹屋里?”
云栈的声音在外边恰到好处的响起,“你们都吵什么呢?扰着夫人休息你们担待的起吗?”
“四夫人是要我看着夫人抄家规的,夫人还敢休息?明日可是最后期限了,若是拿不出东西,可就不止是抄家规这样的惩责罚了。”
“啪!”一声,谢祈昀砸了手里的茶盏。
“你平日连个下人都管不住吗?”他带着怒气看向沈南迦。
沈南迦顺势跪地认错,“是妾身无能。”
谢祈昀气归气,但心里也清楚沈南迦管不住人的原因是什么。
“门外吵的那两个,拖下去乱棍打死。”